是為了透過弄清這塊玉的來歷,繼而找回寅遲丟失的記憶,弄清楚所有真相……跟調查的事情沒關係是什麼意思?
他低著頭,所以沒發現寅遲同樣看著他手裡的東西,若有所思。
等他抬頭想問點什麼,謝辭已經轉身繼續往上走了。
同時身邊一聲輕咳,方棋心裡一緊。
就算是沒有下死手,謝辭的“試探”也絕對不輕。
他顧不上再追問玉佩的事,抬手一揮,陰氣瀰漫過後,兩個人直接消失在了樓梯間裡。
謝辭走到了樓頂又回頭,視線在兩個人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才又看向樓頂,看到樓頂的一片狼藉,他“嘖”了一聲,著手開始收拾爛攤子。
在他走上樓頂時,圍繞在樓梯口的幾人條件反射地給他讓了路。
然而這次的驚懼中多少帶著點兒麻木。
短短几小時內,無能為力的威脅和衝擊一重接著一重,換誰都得麻。
尤其是這位新的大佬,和前面那兩位的關係他們實在看不懂!
說他們立場對立吧,這人被砸了一頭灰還若無其事地把人放走了。
說他們立場統一吧,他們誰也沒放過誰。
連幾個還留在樓頂待命的鬼差也看著他們老大的“新造型”,沒忍住問了一句。
謝辭走到了還被鎖魂釘釘死在深坑裡的影鬼面前,面無表情地將釘子一根一根起了,諱莫如深道:“我不喜歡沒有價效比的處理方式,如果你們覺得他倆能做的事你們也能做到,你們可以擅自動手不用匯報,地府也不會追究。”
“……”
簡言之: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ibi。
“可他體內的怨煞之力一旦失控……”
有人聽懂了謝辭的“言下之意”,忍不住對他的決定發出質疑。
這時沒有了鎖魂釘禁錮的影鬼好似找到了可乘之機,忽然從深坑裡消失,一時間驚呼聲四起,下一秒,卻見新來的鬼差抬手一握,他身前的一片空間回流,消失的黑影重新顯形,再次被震回了坑裡。
眾人:“……”
質疑的聲音瞬間啞火了。
……
大學城那間窄小的公寓裡,障眼術撤去之後,寅遲身前的那條傷口重新映入方棋的眼睛,他眉頭緊擰,陰氣不斷輸入,傷口的癒合卻依舊緩慢。
他專注於給人療傷,受傷的人卻配合過了頭,不言不語不動,垂著眼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好似對自己的傷一點都不在意。
他忍不住抬頭:“不疼?”
寅遲輕輕一笑:“疼啊,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位了呢。”
“……”
方棋有些惱怒道:“那你幹嘛不躲?”
謝辭出手突然,但也並不是不能躲開,寅遲還有餘力拽他一把,根本就是故意迎上去的。
他想幹嘛?自殘嗎?
寅遲卻道:“是好事。”
方棋皺眉:“什麼好事?”
寅遲:“示敵以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不是嗎?”
方棋微怔,又重新低下了頭,沒有反駁。
確實避免了很多麻煩。
地府為了杜絕隱患,和寅遲的接觸是遲早的事,“試探”已經是最輕最簡單的一種方式了。
謝辭的做法除了讓地府放心,也能讓其他玄門中人放心。
當時在商場樓頂,有過親身體會的人或許會有所顧忌,可沒有參與過的人就像不諳世事的井底之蛙,不信邪不聽勸,總有人忍不住想試試深淺。
那些對自身對“敵人”都沒有清晰認知的人,對寅遲不一定能造成什麼傷害,但一定會像蒼蠅一樣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