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尋常不過的變化,他勸誡覃瑤,只是他覺得他應該這麼做,而不是他想這麼做。
他從來沒有真正阻止過覃瑤。
他甚至沒讓覃瑤發現他的失望。
如果他能為了阻止覃瑤而不惜和她決裂,如果他讓覃瑤明白她沒有了繼續作死的倚仗,覃瑤會不會有所收斂,會不會不至於走上最後那條死路?
“如果”沒有結果,有的只是既定的事實……方棋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也沒有覃瑤想象中的那麼在乎她。
對覃瑤是這樣,對寅遲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點喜歡我,但不多?”寅遲看著他挑眉道。
方棋:“……”
他如實道:“我不知道。”
他擔心的不只是寅遲分不清,還有他對自己的感情也認不清。
方棋說:“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後悔的話……”
話音未落,他猛的顫了一下。
腰窩的位置被人用力按住,他低頭看了眼,那隻撐在電腦桌上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位置,並帶著他的身體脫離了冰冷的牆面,閉合了兩個人身前殘留的縫隙。
失了速的心跳聲清晰地傳遞給了另一個人,寅遲滿意地笑了笑,說:“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真遇上最壞的結果時就不會失望,是嗎?”
“……”
“但是接受表白不需要這麼理智清醒的發言。”寅遲蹭著他的鼻尖說:“你該說的不是這個。”
方棋:“……那說什麼?”
寅遲:“說:憋說話,吻我。”
方棋:“……”
他眼角明顯一抽。
因為“不受寵”,在覃家的時候,有著電視的客廳從來不是方棋可以久待的地方,他從小就沒怎麼看過電視,離開覃家之後,他租住的地方倒是有電視,但他從小形成的習慣也讓電視變成了一種擺設。
所以他很好奇,寅遲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爛俗的臺詞?
但有一句話叫話糙理不糙,按在他背後的手突然收緊,剛剛突襲過他的冰涼重新壓了下來,趁著他被爛俗的臺詞震撼,強勢過界侵入了他微啟的牙關。
和某人的體溫一樣冰涼的溫度,方棋微微瑟縮,大腦好像變清明瞭一點,又好像變得更加混沌,他試探著貼了一下那片冰涼。
寅遲倏地頓了頓,他眸色晦暗,僅存的理智崩盤決堤,他閉上了眼,放任了本能的深入,掠奪。
結束時,方棋覺得自己活像是剛吃完了一根冰棒,從裡到外都是涼的。
他抬手碰了碰依舊近在眼前的臉,感覺寅遲的體溫比之前感覺到的更低了。
很快他發現冷的不是體溫,是陰氣。
寅遲周身浮動的陰氣更明顯了。
方棋心底微驚:“你……”
“沒事。”寅遲低頭抵住他的額頭,說:“太激動了有點失控,一會兒就好。”
“……”
接個吻對他來說還是高危操作?
但又和之前的失控不太一樣。
上一次的失控寅遲體內的陰氣同樣浮動,卻是奔著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