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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煞焚燬不了,但也阻擋不了火勢蔓延。
鬼火繼續擴充套件,點燃了剛剛被勾魂鎖扯裂的樹根,一觸即燃。
這只是個開始,樹根著火之後,渾厚如實質的陰氣緊隨而至,陰氣將火勢擴散,轉眼著了大半個山腰。
然而沒有烈火沖天的呼嘯,也沒有山間生物被焚燒的嘶鳴,幽冥鬼火燒得悄無聲息,方棋也沒有睜眼。
陰氣攜著鬼火,取代了山間濃霧,代替它覆蓋了整座望湖山。
忽然間,一聲如液體沸騰時的“咕嚕”聲從山頂傳來,緊跟著是器具碰撞,又有沉悶的水聲持續鑽入半山腰上的人的耳膜。
方棋猝然睜眼,腳尖一點踏出深坑,勾魂鎖扔出的瞬間,無限朝著山頂的方向拉長,山頂上有一座復古式的建築,剎那間被泰山罩頂似的,鎖鏈在建築上方盤旋成了一個巨形球,招呼也不打,轟然砸下。
建築頃刻間坍塌,地基入地三尺。
陣外,觀景臺上悠然飲茶的兩個人,才剛剛將煮好的水倒入茶盞,還沒來得及入口,整棟茶樓就一陣劇烈搖晃,石臺上的茶具東倒西歪,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
狀元樓還完好無損,姚思宇卻臉色驟變,猛的站了起來:“他這麼快就找到陣眼了?怎麼可能?”
對面的青灰色人影也眯了下眼,說:“全靠蠻力破陣,看來你暴露那天的颱風和雷雨確實是他的手筆。”
姚思宇:“什麼?”
他自然知道那天的颱風有異,但也沒想到颱風居然也可以“人為”?
他臉上的詫異未斂,忽覺一陣陰冷的氣息襲來,他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鎖鏈從他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破空而出,他瞳孔驟縮,又被一陣巨力拉扯,倉皇避開了抵在他眉心的勾魂鎖,卻依舊被刺得隱隱生痛。
他下意識閉緊了眼,再睜開時,鬼差已經站在了他們對面。
方棋神色冷然,一句話沒說,陰氣化無窮劍雨,密不透風地直衝對面的人而去,姚思宇被那人扯到了身後,同色不同源的能量在他們身前撐開了防護。
陰冷至極,怨煞四溢。
方棋在劍雨攻勢下一口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冉祿。”
離開看守所之前,他們從喻明忠那裡拿到了姚思宇“關係親近的人”的調查資料。
姚思宇確實出身豪門,但他沒有跟著他父母長大,他的父母感情不和,長期兩地分居,十歲以前,他跟著他爺爺生活,爺爺去世之後,他就被扔給了保姆。
出生在一個利益為首的家庭,孩子就是一種門面,該有的教育不會少,十一歲那年,他因成績跟不上同齡的其他繼承人,父母給他安排了一個家教,就是現在站在他身前的人。
一名家教在一個人的生活當中算不上什麼重要成分,還不如一個初高中班主任來的重要,甚至可能因為被佔用了玩樂的時間而心生排斥,不敵視就不錯了。
但對於一個從小缺少陪伴,還是正處於一個沒有人陪伴的時間段裡的人來說,是極易產生依賴和付出信賴的。
他們最初開始形成利益共同體時,大概也沒想過功還沒成就會被逼到絕境,所以在結束家教生活之後的那幾年,他們保持頻繁的聯絡沒有做過掩飾,被偵查身份資訊的民警連同從小照顧姚思宇的管家保姆一起劃分到了“親近的人”裡。
方棋一目十行地瞄了一眼,也沒想到真的能讓他遇到可以對號入座的臉。
姚思宇在聽到那個名字時就變了臉色,趁著方棋與另一人對抗,他想偷襲出手,被他身前的人攔住了。
他不解地轉頭:“老師?”
方棋目光一刻都沒有挪向姚思宇,但那人知道,姚思宇那點實力,對剛破了他的幻陣的人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