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才皺了下眉,輕嘆一聲,“那時他還不知自己並非南胤皇室後人,若是最後真相大白,才知自己為那虛假的名利付出了一切,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蘇小慵不解,“爺爺,你說這一切都是誰的錯呢,是單孤刀,還是讓單孤刀錯認自己與南胤有關的那個封磬?”
蘇文才摸了下孫女的頭道:“這一切只能怪單孤刀自己,若不是他心懷嫉恨,對權勢名利充滿渴望,封磬即使給他業火痋,他也不會為一已之私打破世間安寧。封磬的出現就似在火上澆上了桶油,只是讓他的野心變得更大而已。”
漆木山自責地拍了下大腿,“也怪我,當年他學藝時沒注意到這些,若是早些知道,多加引導…”
“這不是你引不引導的事。”岑婆打斷了他的話,“單孤刀上山時就已是半大的孩子了,又是個慣於隱藏情緒的,你教他的道理也不少,可他聽進去了幾句。”
蘇文才也立即道:“這不能說是你的錯,人的本性是難以改變的。就如天幕之上的李門主,即使被好友下毒,被愛人拋棄,面臨四顧門解散、身中劇毒命不久矣的困境,他也沒有憤世嫉俗,去大開殺戒報仇,或是做什麼極端的事。”
“他仍好好的生活,沒忘記自己的志向,仍在維護世間正義,關心百姓安危,這才是漆老弟教導之功。”
提起李相夷總能讓漆木山心情好上不少,至少這個徒弟是孝順的,是沒有辜負他的教導的。
邊上一老者道:“漆老哥,要說相夷好,這初心也不錯啊。不瞞你說,我把她每次天幕和談話都好好研究了一遍,當真是思慮萬千啊。”
“自蘇老哥把初心的天幕寫成書冊後,各地有不少專門研究其中學問的茶會,不少百姓都跑來聽,如今大熙百姓都能講出不少道理呢。”
“茶會?”岑婆一聽來了興趣,初心可是她的徒弟,這事她怎能不知呢,“歐陽大哥,你有空給我們說說。”
老者笑道:“得,我是來給漆老弟過壽的,這還客串上說書的了。”
一群人笑成了一團,剛才的不快也消散無蹤。
天幕此時也再次運轉起來。
【等這西孛國師走來,李蓮花卻認出此人哪是什麼國師,分明是無戒魔僧。
李蓮花暗道:單孤刀現在急於找到母痋,看來這母痋果然在皇宮之中。這無戒魔僧竟然已經騙得了太后的認可,那我必須要先解決他才行。
王公公見人已到齊,便要組織眾人一同進去會診,無戒魔僧突然道:“你這大熙的皇宮是何等獐鼠之輩都可以隨意進入的嗎?”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李蓮花看,王公公忙解釋李蓮花是神醫,且是太后請來的。
無戒魔僧不屑道:“他叫李蓮花,頂著神醫的名頭招搖撞騙不是一兩日了,今日讓貧僧跟他一道會診,你是看輕貧僧,還是看輕我西孛國啊?”
李蓮花淡淡道:“這遠在千里的西孛國師居然會對一個江湖遊醫這麼在意,王公公,此人的通關文牒驗了沒有?可否好好地查一下?”
王公公無奈道:“二位都是太后請來的貴客,若是從前有什麼過節可否看在太后她老人家的面上暫且揭過,給貴人看病要緊哪。”
無戒魔僧仍不依不饒道:“讓貧僧跟此等鼠輩一道會診絕無可能。此人若留,貧僧便告辭了。”
李蓮花自是希望無戒魔僧離去,王公公慌忙將人攔下,李蓮花只得道:“既然國師與我只能留一個,倒不如我們打個賭,到底誰去誰留怎麼樣?”
於是兩人決定賭誰能治好貴人的病,誰治好誰留下,無戒魔僧還加了一條,若李蓮花輸了,再加一條對他國來使不敬的重罪。
只是他信心滿滿,氣勢洶洶推開貴人的房門時,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