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興趣嗎?”
“有一點。”木之本瑾誠實道“我對他可以預測對手行為與心理這點很感興趣。”
“嗯。”一般打資料網球的看中的都是這點,幸村不置可否,轉而換了個話題“你還沒見過我的網球吧。”
部長的網球?
木之本瑾搖搖頭,“沒有。”
幸村神秘一笑“今天的選拔賽上讓你見識一下如何?”
木之本瑾直覺不妙,週四週五的正選選拔關乎關東大賽的出戰名額,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打贏部長,如果答應了,自己就比別人落後一分。
但是……
木之本瑾對上幸村如天然琥珀般溫潤的星眸,鄭重而堅定的點下頭“我想。”他想見識部長的網球,他想知道自己與頂級強者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就知道。
哪怕知道小瑾不會拒絕,知道他會答應,但當對方真的與他的猜測不謀而合的那一刻發生,幸村心裡仍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喜悅
為了不辜負後輩的信任與期待,當天最後一場選拔賽,幸村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為比賽的對手送上一份網球盛宴與滅五感大禮包。
他的打球型別是yips,可以一點一點的剝奪對手的觸覺、視覺、聽覺,透過給予對手無與倫比的恐慌,從而使對手精神崩潰,無法比賽。
幸村佇立場上,冷漠而高傲地注視對面抱著球拍茫然無錯的少年,對方那雙蘊藏世間一切美好的眼睛不再靈動,宛如一汪被冰封的清潭,讓人不禁心生憐惜,想要竭盡所能地融化冷硬的寒冰,還於世界一縷波光;或者打碎保護用的冰霜,攪碎層層外殼,滿足自身的欲|望,探明內裡。
驟然沒了觀察外部的能力,普通人往往會驚慌失措,無意義地四處探索。而小瑾,幸村饒有興趣地盯住浮現斑駁恐懼的眼瞳,他也是怕的,但不知為何,對方沒有像往日的對手那樣崩潰,而是和他喜歡的矢車菊一樣,任憑外界如何風吹雨打,都倔強而堅持地站在賽場上,不肯低頭。
總感覺小瑾身上有種奇怪的氣質,是他的錯覺嗎?
幸村不再多想,耐心等完裁判數完倒計時,等來自己的發球局。素手一揚,土黃色的外套劃過凜冽的弧度,如鋒利的箭矢,刺進對面彷彿時間凝滯的場地。
比賽還沒結束。
身處無邊的黑暗中,木之本瑾其實是有些怕的。
人類對黑暗的恐懼是融進血脈裡無法消除的。不同的是,大多數人習慣了嬰孩時期父母的日益陪伴,逐漸遺忘這種恐懼。
但他沒有。
在他剛剛步入記事的年齡,撫子撒手人間,那時小櫻才剛剛三歲,正是需要人陪的年齡,不管是家裡唯一的大人還是已經懂事的哥哥,最先關照的永遠都是最年幼的那個孩子。
在獨自經歷一個燈都沒有關的夜晚,他哭著鬧著想要媽媽,卻只能得到來自爸爸充滿苦澀與無奈的擁抱,對他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轉身又因為小櫻的哭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