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映著乾貞治勝券在握的臉,面上依然沒有太多表情,他像一臺精密的儀器,剔除了對手體力不支的選項,按照全盛時的表現,計算他的防守範圍、反應速度,以及可有可無的回擊力度。
最後一項需要他在接到球后才能判斷。
“自從去年輸給赤也後,小瑾便對對手的體力消耗相當敏感,但他從來不把體力放在計算範圍內,一方面是在對手反撲時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另一方面也是他習慣高估對手的謹慎心理。”
幸村精市捏著栗子的小耳朵,笑著和後面的隊員講解,語氣裡帶著微不可查的炫耀。
切原赤也的表情如同吃到自己最討厭的芥末一般,“他就輸了一局!”咋就這麼記仇呢?
幸村精市掃了他一眼,“一局還不夠嗎?”
切原赤也秒慫,“夠了夠了。”
幸村精市移開眼,視線落向場上的人。
木之本瑾今天帶上了部長送的髮帶,因為拍戲特意留長的頭髮蓬鬆有型,像是走在街頭偶然路過的藝術家,但細軟的碎髮下卻眉眼如刃,清冷疏離的外表打著熱血的網球,不自覺散發的自相矛盾但又相互碰撞的魅力,讓在場的粉絲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聲潮。
“啊!崽崽好棒!”又得一球,場外的女生激動地大喊。
聲音傳進耳朵,木之本瑾抬頭看去,露出自比賽來第一個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氣氛瞬間沸騰。
反觀乾貞治神情凝重,因為缺氧,他大口地喘氣,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猶豫,腦海裡龐大的計算量已經跟不上他的速度,他乾脆直接念出聲“右側上旋球的機率是61,削球63,平擊…54……”
“怎麼搞的啊,這三個數字有什麼差別嗎?!”菊丸英二不可置信。
“是上旋,但是…”大石秀一郎嚥了口唾沫,聲音乾澀“是中間。”
乾貞治眼睜睜看著自己和網球擦肩而過,腳下因為硬生生轉變步伐而摔在地上,他沉默地站起身,聽著裁判宣佈比分的聲音,走到自己的網球包前換上備用眼鏡。
還有三局……
他想,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既然資料不起作用,那麼放棄資料好了。
輪到木之本瑾發球局,他看著彷彿變了個人般的乾貞治,面上又恢復到開始的面無表情,握緊了手裡的拍把,慎重地發了一球。
兩人都知道,真正的比賽從現在開始。
乾貞治腳步不停地迅速靠近網球,憑藉自己身材高大的優勢,將全身力氣集中在手腕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網球飛速掠過,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木之本瑾雙手握拍,來不及做太多準備,仿若懸崖上的瀑布直接傾瀉而下的力道狠狠撞擊他的球拍,他果斷降低重心,穩住自己的身體。
視線中的乾貞治神情決絕,木之本瑾知道其中原因,乾脆改變想法,手腕一擰,將原先準備卸下球上的外力變成借力打力,加倍返還回去。
乾貞治的球拍被打掉,而木之本瑾也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