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花了她半年時間。那是她原本打算送給關佑的生日禮物。
這幅畫,對當時的她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副作品,那是傾注了她所有情感的創作。
從取景構思到起筆上色,期間她丟棄過無數半成品,所有屬於她的證據在她與關佑共同租賃的小小出租屋裡,而這些證據卻在高菲奪走關佑之後,消失無蹤。
之前因為一心想著給關佑驚喜,所以整個畫作過程她都刻意瞞著他,就連那些半成品和即將完成的成品也悄悄藏了起來。
那階段她太難過,始終無法接受關佑背叛她的事實,也根本沒勇氣回去那套小屋——她沒辦法面對那間曾被高菲侵入過的屋子。
那天早晨她帶著滿身紅痕赤身裸體從屬於他們的床上爬起來的情景每想一遍她都會痛的沒法呼吸。
而那一刻,關佑卻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裡,從她出現,到她離開,都沒勇氣出來看她一眼。後來甚至為了逃避同意了校方提出的交換生建議,避走他國。
《時流》變成《奔流》,被冠以別人的署名出現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天她回到出租屋,所有關於《時流》的證據都不復存在。
高菲把《時流》最後幾筆以自己的風格補上,加上她以往的表現,沒有任何人懷疑過這幅畫的來源。
《奔流》被冠以高度讚美,安顏然在找過兩個教授申告後徹底放棄。沒有證據,根本沒人相信她說的話,再多糾纏,也只會被看成是嫉妒。
然而,她放棄了,高菲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