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顏然是想問剛才的吻到底算什麼,不過理智到底讓她及時收住了這個念頭。生活經驗告訴她,有時候,一些事本沒有必要問這麼細。
她笑著朝他開口,“就想問你晚上吃不吃水煮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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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安顏然獨自坐車回城收拾東西。
夏潯簡給了她兩條路,第一,回先前的畫廊繼續工作,雙休回別墅學畫;第二,暫時不工作,搬回別墅專注學畫,待來年3月參加國際畫賽。
安顏然選擇了後者。
夏潯簡學生的身份畢竟只能提供一時的風光,說到底,若她本身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枉然。她也不會允許自己僅僅憑藉這點在這行立足。
從小到大,畫畫都是她的夢想,那麼艱難的日子裡,她都沒辦法讓自己真正放棄,現在就更不可能。
在畫展搶走高菲風頭只是個開始,這是在她尚未有能力時的做法,下一步,她要真真正正用實力來擊敗她。
她會讓她輸得心服口服,連一個替自己爭辯的藉口都找不出來。
因為暫時不回來住,要整理的瑣碎東西很多,她拖著行裝從公寓出來時天已有些晚了。公寓路旁,停著輛眼熟的車子。
關佑推開門,看了眼她手裡的行李,溫文的細緻眉宇立刻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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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顏然已決定專注國際畫賽,亦已答應了夏潯簡,所以見到關佑的第一眼就毅然轉身去攔計程車。手剛剛拉開車門,另一隻手裡的行李便被人用力奪下。
他臉色有些難看,拽緊她手臂,說了句跟我走,便強硬將她推上他的車。
街對面,停著另一輛白色車子,車主降下車窗,上挑的媚眼冷冷看著這一端的兩人,一抹銳利的怒意轉瞬即過。
有一件事,是高菲始終難以對人啟齒的,那就是她和關佑的關係。
他們兩人,已維持柏拉圖式的戀情關係,近乎一年。
她尚記得最後一次,是她親自飛去歐洲。是個很冷的冬夜,他沒有想到她會來,那時他已連續兩週沒有好好跟她透過話。
憑心而論,當他看到她拎著行李箱,坐在他公寓門口的臺階上等他時的模樣,他心裡是極感動的。
那個晚上,她留下來不肯走,她躺在他的床上,從後面摟住他。
他彷彿被觸動一般,最終回應了她,而且是無比熱情的回應。
那晚後,高菲心裡某根一直存在的刺終於消失無蹤,一些擔心的事也終於慢慢淡去。
她那時就在想,這世上本來就沒有所謂天長地久的深情,他和安顏然那三年,起初分開自然是會痛,但時間久了也都一樣。
她唯一有的,不過是那張楚楚可憐善於偽裝的臉,無論身材、氣質、個性,還有手段,她都遠不及她。她相信,假以時日,關佑必將完全把她忘記。
從某方面來說,有段時間,她很期待與安顏然的重新會面。先前就聽聞她已不再畫畫,只是近況如何再沒人知道。
她沒想過,居然是回國的關佑先遇上她。
這是第一個失誤的開始,然後一個接著另一個,直到那天畫展,她以夏潯簡入門弟子的身份出席,搶走了她所有的風頭,讓她的畫展一敗塗地!
那時高菲才明白,逼急的兔子也是會咬人的。
跟蹤關佑算是心血來潮,畫展後,雖然他並未在她面前提太多問太多,但以她的敏銳又如何能覺察不到他的變化?
真要說她有多愛這個男人而做到這一步,那只是笑話,但這樣並不代表,別人能出手來爭!
收穫夏潯簡的地址,是意外中的意外。
而此刻,眼前發生的一幕,卻突然令她覺得那個意外變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