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青梅般一起長大,如今見她這樣,她這幾天心裡一直不怎麼舒服。是的,她們曾經不和,但那些畢竟是學生時代的事。如今想想,時過境遷,真的沒必要再糾結於過去。
況且當初事件裡的另兩人——她和關佑都早已釋懷,所以她現在希望她也能釋懷。
而她此次來找她,也是因為看到她的現狀,替她不值。
美校四年辛勞,到如今才放棄了多可惜。她的工作室正在籌備個人畫展,人員緊張,算來還缺一個美術助手。如果她願意,可以辭了這邊畫廊的工作去幫她。
畢竟跟畫廊營業員比起來,個人工作室的美術助手更有前途。若她以後有心重拿畫筆,她也可以幫她做推薦。
對方說的慢條斯理,眉眼似乎真帶了些關切。
安顏然自然清楚今天這番話背後的真正目的,想來關佑做事真是不小心,發過短訊息給她的事情大約被發現了。
高菲炫耀倒還是其次,宣告所有權才是後面的真意,至於那番美術助手之類的話基本只是冠冕堂皇的胡言罷了,料定她不會理。共同成長多年,高菲瞭解她,就像她現在瞭解她一般。
可惜,高菲瞭解的只是以前的安顏然。
這天在畫廊,安顏然在對方說完後,慢慢綻開了清淺笑意,“好,既然你這麼誠心聘請,那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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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高菲眼底的愕然讓安顏然愉悅許久。
她後來頗有些邪惡的為自己這一不要臉決定做正義總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要被長久“激勵”,還得離病原體近一些。
週末再去別墅,心態果然有所改變,連做保姆活都變成一件歡快的事情。
別墅雖然上下三層,但真正使用的地方只有一二樓。
一樓工作間原本是分開的兩間房,被主人打通變成了現在的大型畫室。別墅客廳自南向東斜線延伸的超大落地玻璃窗旁,豎著黑色的旋轉樓梯。
二樓除了起居室,只有兩間房,朝南一律是原木鋪砌而出的露臺,角度剛好能將山下湖光收入眼底。
三層是閣樓,堆一些不用的雜物,男主人沒吩咐她定期打掃,她也樂得少件事。
這番描述,只是想說明別墅雖大,但她能自由活動的空間很小。介於對方極其排他的個性,這七個多月,除卻第一次的輝煌戰績,其餘簡直不堪一提。
而今晚,她決定再次突破。
凌晨一點多,別墅上下寂靜一片。
安顏然拉拉身上的白色吊帶小睡裙,將順長黑髮弄出些凌亂性感的效果,之後推開了男主人的臥室門。
入梅的初夏天氣,窗外下著細細雨絲,雲雨遮蔽了星月之光,房間內黑沉沉一片,床上的人顯然已進入睡眠。
光*裸的雙腳無聲踩過柔軟地毯,一路來到床沿。適應了黑暗的雙眼藉著黯淡微光,細細打量著男人優美的臉部輪廓,盤算著該從哪裡下手。
寂靜的沉悶空氣裡,瀰漫著男人身上清淡的浴液味道,尋常無比的氣息,但在這種時刻卻令人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纏*綿曖*昧。
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她的心還是跳得飛快。
她伸手掀開覆蓋著他的薄毯,緩緩依偎進他懷裡。纖細的身體與手足像是輕軟的綢帶,將男人修長堅實的身體一點點裹住。
她微微嘟起嘴唇,整張臉都埋入他衣物敞開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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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沉睡的雙眸慢慢睜開,漆黑的眸底帶著寒星般碎芒,落在懷裡的女子身上。
從頭頂上方傳來的迫人寒氣,她知道他醒了。果然夠警惕,某女的心肝顫了兩下,繼續不動聲色的伏在他懷裡。
男人的聲音沒什麼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