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不讓他直接死了。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別是什麼,腺體遲鈍脆弱,靠藥物才能維持荷爾蒙的平衡,健康的oga一年一次的情期,他變成oga五年了只來過兩次。
若說他仍是beta,後頸確確實實有腺體,也的的確確有資訊素,只是很淡,長期被調節荷爾蒙的藥膏壓著,讓他大多時間忘記自己已經變成了oga。
只有在身體不適的時候才有確切的真實感。
雲亭站在淋浴下,嘩嘩熱水將他的面板衝出粉色,水流淌過纖細勻稱的身體,腰身曲線往裡收緊後又從臀部豐盈展開,最後流向緊緻的腿部,從長長的疤痕上滑落瓷磚。
那塊面板經歷過縫合破裂、縫合,疤痕增生留下凹凸不平的痕跡,損傷的肌理變得麻木無知覺,留在骨頭上的鋼針將伴隨後半生。
雲亭以前洗澡很快,因為他的時間被訓練佔滿,要爭分奪秒訓練,吃飯也是狼吞虎嚥的,不能吃太飽,也不能吃辛辣油膩,會影響身材笨重難看。
現在他的生活不再急促匆忙,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洗多久洗多久,催促和自律都從生活中淡去。
“叩叩叩”,浴室門敲響,打斷雲亭鈍澀空洞的發愣。
“雲老師。”是成譽在外面。
雲亭嗯了一聲,“怎麼?”
“你洗好了嗎?”成譽問,“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雲亭看向自己被熱水泡軟的面板,意識到已經過了這麼久,把淋浴關掉,暖烘烘的身子有股懶勁兒,“洗好了,就來。”
他簡單擦拭身體,裹著厚軟的浴袍走出去,潮溼的熱氣簇擁著他,眼睛氤氳著濃濃水霧,像被大雨暴打過的花。
“雲老師,”成譽認真打量他一番,“還好吧?”
“挺好的。”雲亭去倒水吃藥,看到桌上擺放著兩份合同,拿水杯的動作頓了頓。
成譽見他看到,便直奔主題,“這是我用剛才的時間出去列印的一份,你看看。”
他把合同往前推了推,觀察雲亭反應,“我答應的第一做到了,那麼你答應的事是不是也應該做到?”
一份合同是租賃,一份是編舞,內容和之前一樣,只是時間改到明年三月,是那場國際大賽結束時。
雲亭問:“你有自信參加明年三月的比賽?”
成譽:“我有,我也必須博。”
雲亭:“那要是你在滕靈大賽被淘汰了呢?”
成譽鬱悶:“沒有你這樣的,我沒參加就說要淘汰。”
他心情本來挺好的,路上雲亭靠著他肩膀睡覺,讓他感覺到被依靠的感覺,重點是他的月亮為他降落人間。
可高高興興的心情因為改變稱呼低到谷底。
當初雲亭不讓他叫老師,是不想承受莫須有的壓力,但成譽成為沒有尊敬刻板的“老師”,更能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
所以後來“老師”、“哥哥”混著叫,正經裹著親暱,讓這層關係坡上薄薄的一層曖昧。
只叫老師的話,親暱不在,只剩正經。
他們的關係是臨時的,一紙合約約束的是“自覺心”,若雲亭在這次賽場上看到更好的苗子,真的出爾反爾,成譽拿他沒辦法。
所以他急急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