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雲亭主動搭話。
沈錦鈺咀嚼的動作用力一些,表情不似雲亭進來前平淡。
“又是五穀飯和牛肉?”雲亭在她身邊坐下,開啟自己的外賣,“你已經夠瘦了,每天運動量那麼大,還是需要適當攝入碳水,太瘦不健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
沈錦鈺瞪他一眼:“你本來就虐待我。”
雲亭不明所以:“我怎麼了?”
“你在精神上虐待我!”沈錦鈺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心裡憋不住事兒,剛才和雲亭拌嘴幾句,這才過半小時而已,心裡的火球越滾越大,“你根本沒把我當朋友。”
雲亭笑了一下,“你不是叫我老師嗎?”
“老師……老師怎麼就不能做朋友了?”沈錦鈺憤憤不平怒吃一口飯,“我什麼都想著你,你倒好,什麼都把我推得遠遠的。”
她倏爾一頓,想起一件事,看向雲亭的眼神帶著戒備,“你跟我搞好關係,難道就是因為找我爸幫忙那件事?”
似乎一切解釋得通了,沈大小姐冷笑一聲,“是呢,我於你而言不過是利用的關係而已,也難怪,確實是我自作多情。”
“……”簡直越說越離譜。
雲亭放下筷子,看著沈錦鈺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錦鈺,我承認一開始願意接下你這個‘爛攤子‘是有這個原因,但後面就不是了。外面對你多有傳言,你不受紛擾專心跳舞,這份自我和堅持都很讓我欣賞敬佩。和你相處之後我發現你和外面塑造的你一樣又不一樣,你很好,在你身上我能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我是想拜託你爸爸的關係寫推薦信,但我想給你編舞的心是真的,想看到你站上領獎臺也是真的,希望你變好更多是真的。不然你認為誰可以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沈錦鈺性子傲,是需要被寵著哄著那種,這一番話下來臉色稍稍變好,鼓著腮幫子吃東西,“別以為你說這些我就能消氣。”
“我之前瞞著你住院,的確是有非瞞不可的理由,”雲亭手肘撐腿上,單手托腮,瞧著沈錦鈺橫眉瞪眼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剛才我想了一下,好像告訴你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我突然住院是因為前段時間熬夜加班拖垮身體,腺體出了問題需要住院調理。”
沈錦鈺輕嗤一聲,“你找藉口還是找點像樣的可以嗎?你跟我都是beta,哪兒來的腺體?”
“現在的醫學技術把beta變成oga不難,”雲亭坦然平靜地拖出自己的秘密,“不然你覺得我消失五年是幹什麼?”
“……”沈錦鈺見雲亭不像開玩笑,輕蔑神色僵在臉上,疑雲串起來,不同尋常的事情變得有跡可循。
雲亭五年前突然消失在圈子裡一直是個謎,外界的猜測眾說紛紜,她深知流言蜚語的危害,哪怕和雲亭相處已久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也從未主動去相信什麼。
於公,雲亭只是她的編舞老師,只要舞蹈可以拿到獎,私生活如何與她無關;於私,她認可雲亭在舞蹈方面的能力,也願意和他做朋友,更不會主動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只是此刻雲亭沒有任何的預兆突然說出消失的原因,還是這樣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原因。
沈錦鈺有些艱難地嚥了咽嗓子,嘴唇抿了抿,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雲亭見她難以置信,靠近她一些,抬手解開兩顆襯衫釦子,扭頭將後頸送到沈錦鈺面前。
光是這樣看是看不出腺體的,但印著淺淺疤痕、牙印和針眼的情況足以說明一切。
“我的腺體是植入進去的,為了保命,”雲亭音調平靜,好似在訴說別人的故事,完全聽不出來任何苦楚,“你知道腺體對調節身體機能有很強的作用,比很多醫療裝置更好使。五年前我出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