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看一眼,“你不用跟你舞團的人回去?”
成譽:“今天太晚了,退出舞團的手續辦不了,等後面再說吧。今天好累,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雲亭抿了抿唇,還想說什麼又覺得無處開口。
成譽見雲亭拿著手機,“打車嗎?這裡不好打,走到街上好打一點,我來吧。”
他一邊掏手機一邊往前走,雲亭瞧著少年挺括的背影,將手機收起來,抬腳跟在他身後。
夜幕漸深,風有了一些涼爽的溫度,二人一前一後的距離拉近,影子交疊,並肩同行。?
◇ |步步為營
在賽場的時候人多不覺得累,雲亭上車立刻睡著了,睡得很沉很熟,不到四十分鐘的深度睡眠緩解很大一部分的疲勞,什麼時候靠在成譽肩上都不知道。
直到到了小區門口被叫醒,他腦袋是暈的,半夢半醒,來不及調整姿勢先抬頭看去,在昏暗中成譽的面容更加深邃立體,近在咫尺的距離可以清楚地看到挺拔的山根,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忽閃忽閃的,眼睛很亮。
鼻息裹挾著悠淡的清苦,久了又有種幽微的甘甜回流。
雲亭大腦不清明,沒有細想這股氣味是什麼,而是更敏銳地嗅到成譽身上的汗味。
在賽場裡泡了一整天,拼盡全力跳舞再怎麼樣身上也會有些味道。
成譽愛乾淨,每天都洗澡身上沒有其他氣味,反而帶著幾分和雲亭身上相同的薄荷。
雲亭的鼻息噴落在成譽的頸間,感覺昏沉的大腦更暈了些,車裡很強的冷氣讓他手腳冰涼,而成譽像個火團,驅散寒氣讓雲亭身上暖暖的。
幸好車內光線很暗,看不見成譽紅得滴血的耳垂,他清了清嗓,握拳的手掌洩露幾分緊張,“哥,到了。回家再睡。”
雲亭醒了幾分,察覺到過於親近的距離,立刻揉著眼睛坐直,生硬地轉移話題,“師傅,多少錢。”
司機:“你弟弟給了。”
“……”
雲亭開啟車門率先出去,外面還熱著,溼悶的空氣急需一場雨澆灌。
自從變成oga後雲亭就很少出門,並非自閉,而是他的腺體脆弱,像這樣較強的溫差會吃不消。
下午在樹蔭下出的那身汗一直讓雲亭不舒服,衣服溼了又穿幹,後面太陽穴一直昏昏沉沉的,這會兒從計程車裡出來,一冷一熱腺體一陣痠疼。
成譽快步跟上,語調輕快:“哥哥,我……”
“別這樣叫我。”不適的腺體讓雲亭有些煩躁,語氣比平時重一些。
“……”成譽開懷的心情被這聲拒絕撫平,身後無形搖晃的尾巴垂下去,抿著唇小心地問,“是我哪裡讓你不開心了嗎?”
雲亭懊惱情緒失控,“抱歉,我沒有這個意思。這就是以後叫我雲老師就好。”
他不是成譽的哥,更沒有弟弟,這樣的稱呼除了讓人誤會沒有任何好處。
成譽說:“可當初是你說,你不是我老師,讓我別叫你老師。”
雲亭:“但你不還是‘雲老師’的叫?”
“……”
“所以繼續叫老師就行。”
成譽沒答應也沒說別的,跟在雲亭後面進屋。
雲亭不太舒服,沒心情顧及少年敏感的情緒,回房間拿著睡衣直接進浴室。
他站在滾燙的熱水下衝了好一會兒才稍稍緩過來一些,身體回暖但壓不下腺體的越發尖銳的刺痛。
之前醫生說過,腺體的匹配度沒有達到完美狀態,當初是為了保命才不得不移植,後遺症會長期伴隨著,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雲亭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每每被這些對正常人來說微不足道的小事折磨時,還是會怨恨為什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