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氣息覆蓋上來的同時還有溫熱的掌心溫度。
他迷迷糊糊的,抵擋不住ao相吸的天性,神志沒有清醒,下意識握住對方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後頸上。
對方明顯一滯,艾草氣息逐漸濃郁,快完全壓過屋內的清涼。
雲亭睜眼,少年單膝跪在床邊,逆光看不清神色,唯有烏沉沉的瞳孔闖入視野。
“雲老師。”成譽的音色低沉一些,“你還好嗎?”
“……”雲亭立刻鬆手坐起來,本想往後退拉開距離,可腦子不清醒忽略成譽是跪在床上的,隨著他起身,反而拉近距離沒有空間可言。
他的感官被alpha的氣息包圍,眼前是勾勒出幾乎完美輪廓的下頜線,少年清爽乾淨,下巴沒有任何胡茬,嘴唇緊緊抿著,剋制的呼吸還是噴在雲亭的鼻樑,像一片輕柔的霧。
“你怎麼在這?”雲亭往後退了退,把自己從艾草堆兒裡拽出來,扭頭避開成譽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深呼吸。
“床單被套烘乾了,我給你送進來。”成譽盯著雲亭後頸露出一半的標記移不開眼,“看到你睡著,臉色有些紅,擔心你發燒。”
alpha的目光太有侵略性,雲亭感覺自己被看透了。
他們才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過,儘管床單換新,可記憶難消,標記之後的生理反應比嘴巴更誠實。
雲亭想逃,身體被少年眼神定住似的無法動彈,手掌攥緊床單,褶皺像玻璃裂紋在心口蔓延。
驀地,oga敏感的腺體被觸碰,雲亭顫了一下,綿延不絕的癢令心臟緊縮,呼吸也滯了滯。
“是不是不舒服?”成譽指腹輕輕按摩腺體,試圖幫他緩解不適。
“沒……沒有……”雲亭難得慌亂,擋開成譽的手把衣服領口拉緊,“你可以出去了。”
“你的腺體醫生今天怎麼說?”成譽低聲問,“我有沒有傷到你?”
今早醒來的時候不問,在醫院時不問,偏偏在這個時候———在成譽搬走的前夕,在雲亭的床上再次牽扯出不應該出現的曖昧。
“……”雲亭口乾舌燥,受到荷爾蒙影響,他很渴求成譽的資訊素。
苦澀的藥味變成蜜糖一般的甜,alpha對標記過的oga有很強的佔有慾,反之oga對自己的alpha也是一樣。
雖然標記是單方面的烙印,但資訊素不是,一旦咬過腺體之後兩個獨立的味道會緊緊相連,融合成是屬於他們的專屬氣息,讓兩種毫無關聯的資訊素奇異融合。
成譽身上也有薄荷的氣味,在電梯裡雲亭就有聞到,儘管那只是洗衣液味道,不可否認的是雲亭有一種滿足感,空落落的心臟被佔有填滿,多巴胺分泌使他興奮又愉悅。
“你……”雲亭的腺體又燙又麻,空氣升溫,“你離我遠一點,出去。”
“為什麼?”成譽拋開進退有度的分寸,手掌完完全全覆上雲亭的脖子蓋住腺體,低下頭,高挺的鼻樑蹭著雲亭鼻尖,“哥哥,我昨天是不是咬疼你了?”
苦艾不動聲色充斥滿屋,薄荷和艾草蒸煮浸泡,熱罐冒著咕嚕嚕的小泡。
alpha低沉的嗓音敲著耳膜,雲亭閉了閉眼,鼻尖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熟悉又陌生的熱感又開始吞噬理智。
“沒……沒有。別這樣叫我。”他汗津津的手抵著成譽的胸膛,反而被燙了一下。
“為什麼要走開?”成譽天真反問,又靠近一些,濃密的眼睫掃著雲亭眼瞼,嘴唇幾乎貼在一處,“我是你的alpha,你要我去哪兒?”
雲亭嚥了咽,他開不了口但資訊素成了叛徒,不需要怎樣調動已經在回饋著alpha,眼睛蓋著一層水霧,太近的距離無法聚焦,少年英俊的臉加了層朦朧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