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一共分為三輪,一面、二面和終面,雲亭去一面的時候人特別多,他們或坐或站零散遍佈在大廳裡,少說也有五十多位。
面試官一共五位,三男兩女,在會議桌後一字排開,名牌立於桌前,面試官的名字清晰可見。
對於這次的考試,雲亭做了充分準備,一面不難,講述自己的經歷、對藝術的理解以及自身對舞蹈的看法,他在國外待了五年,英語更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但面試官並沒有一上來問他的經歷,而是其他問題全部結束後,其中一個男人才提出消失五年這件事。
雲亭在圈內算半個公眾人物,短短一年獲得的成績未必沒有世界冠軍頭銜亮眼———經他之手讓沉寂多年的選手一舉成為世界第二,兩次巡演大獲成功,成為圈內美談。
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二十三歲,中間還有五年空白。
“當初你選擇在最輝煌的時候銷聲匿跡,如今以編舞的身份報考國家劇院,”面試官看著雲亭的履歷,目光有審視也有好奇,“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外面對你的猜測,你一直不做回應,不知道今天能否給我們一個答案?還有,你的性別一欄為什麼是空白?”
白襯衫包裹著雲亭清瘦的身體,五年未跳舞但依舊保持著挺拔漂亮的體型,面容潔淨白皙,平靜的神色下帶著些坦然,“我一早知道面試回問自身經歷,所以特意為自己留一年的時間做準備。哪怕我做好坦白一切,可聽到這個問題心裡還是會咯噔一下。”
他笑了笑,“但您不問的話我更坐立不安。”
面試官:“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嗎?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我們不希望聽到謊話。”
雲亭的目光掃過五人,喉結滾了滾,清悅的嗓音緩緩開口:“因為五年前我出了一場車禍,生命垂危在icu裡搶救好長一段時間才勉強保住性命。至於性別是空白,因為我現在不是外界所知的beta,而是oga。”
五位面試官不約而同睜大眼,即便有專業素養也被這個真相震驚了。
雲亭出車禍不值得意外,若是他能跳,以他的天賦不會願意退於幕後,這一點早是心照不宣的事實。
但沒有人能到雲亭居然變成了oega。
oega是僅次於alpha的存在,和alpha一樣擁有腺體,有beta不能及的體能和性別優勢,從某方面講oga是比alpha更強、更重要的群體,他們肩負繁衍重擔,只是現在數量龐大起來不被重視。
但云亭這個oga身份又與普通oga不同,並非胚胎裡的優秀基因,即便現在植入腺體的手術非常成熟,先天和後天也是有區別的,更別說他是在重傷時被賦予的。
外界猜測許久的事實,雲亭只用三言兩語說完所有,好一會兒面試官們才從驚愕中緩過來,恢復如常神色。
其中一位面試官開口:“出這麼大一場事故,你休養這些年還是沒有對舞蹈死心,寧願一切重來、退居幕後也要做回這行,促成這些的僅僅是對舞蹈喜愛嗎?”
“喜愛當然不夠,”雲亭並不隱瞞,“我是不甘心做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