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沉默。
剛剛爭執過,彼此的呼吸聲在此刻格外清晰,最終還是張不伐先低下頭,“吃飯吧。”
他真是瘋了,才要和這個沒良心的說這些話。
他也真的沒事兒給自己找氣受,還以為昨天喬矜己說的那些讓他多少能瞭解到她一些,結果哪知道對方越跑越遠。
喬矜己見狀,繼續道:“如果你想離婚,可以隨時和我說。”
咄咄逼人並不是一件好事,但這是她保護自己最有效的一種方式。
兩人間的隔閡很大,她不願沉溺在這裡。
就像他不理解她說自己和這座城市的女生不一樣,她也同樣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不切實際。
兩個性格相反的人,總歸是長久不了的。
不論是友情還是什麼。
自從上次吵架後,接連兩天兩人周身的氣氛都不對勁。
張不伐依舊和她說話,只是不那麼多。
喬矜己每天中午依舊是自己解決,晚上做好飯等張不伐回來。
週一早上,張不伐有一單需要早送,所以提前走了,喬矜己要自己坐車去。
外面的冷氣凍得她把臉埋進衣服裡,頭頂的帽子又往下壓了壓,帽子上那顆毛絨球也在這時候掉下來,看著手中的球,雖然它沒什麼,但扔掉她又捨不得,只好裝進口袋裡。
剛把手塞進兜裡,摸到裡面的東西時,愣住。
她的口袋裡除了手機,沒放過別的什麼,這會兒忽然有個東西,讓她質疑。
拿出東西,是那天在車上張不伐給她的錦囊。
抿了抿唇,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這個東西放到她口袋裡的,用力攥緊,裡面的豆子發生咯吱聲響。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是她規律生活忽然被打斷,讓她不知所措。
來到單位,鍾曉神經兮兮戳了戳喬矜己,示意她跟她走。
喬矜己跟在她後面,看著她鬼鬼祟祟往廁所門外看了一眼,又關上門。
喬矜己疑惑,心裡也一咯噔。
她不喜歡這種封閉的環境,只能透過窗戶窺見一隅天邊,外面霧濛濛的,好像還要下雪。
鍾曉扭過身,遲遲沒說話。
“怎麼了?”
“喬兒,就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客氣。”
“嗯?”
“那天你給我轉錢,一塊錢真的不用給我,你這樣很傷感情的。”
喬矜己沉默,她知道鍾曉很喜歡她,兩人當初在實習階段她就感受到了,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問出自己內心的疑惑,也像是要找一個答案。
喬矜己知道,她的一根筋又犯了。
鍾曉忽然不出聲了,神色複雜,肩膀聳起。
她在緊張。
喬矜己不明白這有什麼緊張的。
“那我實話實說,喬你別生氣。”
她嗯了一聲。
“當初實習報道的時候,我比你晚到一會兒,你的資料正擺在人事同事的桌子上,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曾用名。”
她沒說出那個名字。
喬矜己內心慌亂,她的曾用名很少有人知道,因為她上大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戶口遷出來,並且給自己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