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青濟市每除夕都會煙花,這會兒去剛好來得及。
喬矜己看著前面的兩輛車子,怔怔出神。
是和她家,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並且這個家,很愛護女生。
就比如,剛剛張平要讓張不伐去洗碗,張不伐想讓張不矜去,說她寒假都放這麼長時間,他今天忙了一天。
卻被蔣淑數落一頓,進了廚房。
這在她家,是絕對不會發生事情。
大腦轟鳴一聲。
那些本該遺忘的記憶接踵而來。
“憑什麼每次都要我洗碗,我像喬毅這麼大的時候什麼都做,現在他連碗都不能洗嗎?”
那是十六歲的喬矜己,發出的抗議。
可伴隨著的,是喬斌甩下筷子直砸她臉,“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和你弟弟比。”
那雙木質筷子一支砸到她臉,臉頰仿若被抽了一般火辣辣的疼,另一支砸到手背上,凍瘡瞬間就破了口流出血。
耳邊謾罵不停,喬矜己低著頭,漸漸地,那些血又藏在那縫隙之內,隱隱約約能看到,她的手又要流血了。
“給你買的凍瘡膏沒用?”
“沒用。”
“那我明天再去店裡問問還有沒有好的。”
他會意錯了,“是我沒用,不是藥膏沒用。”
“怎麼不用?”
“最近忙,沒時間。”
“是真的忙,還是不想用?”
這話說的有些咄咄逼人。
“是真的忙。”
“行。”
“我沒騙你,我真的挺忙的,我有個同事離職了,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整理他的工作,所以沒時間。”
喬矜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向對方解釋,還是很著急的那種。
“我知道了。”
她看他,很快又收回視線,她不擅長這些。
初一早上,兩人在張平蔣淑那裡吃完早飯,就和張不矜他們一家,一起回去了。
昨晚是兩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喬矜己覺得尷尬,張不伐也一直沒說話。
沒先回家,張不伐先去了趟店裡。
停好車後,正準備下去,扭頭看向旁人,“你要下去看看嗎?”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喬矜己搖了搖頭,“我在車上。”
張不伐沒強求她,沒過多久又從店裡出來,喬矜己看他手裡拿著一支花出來。
仔細看去,是原來語文課本上常出現的圖片——梅花。
把花遞給喬矜己,她沒要。
張不伐索性把花放在她腿上,並且沒給她放回的機會,“別放在中控臺上,枝幹太長我不方便掛擋。”
手指蜷縮,喬矜己只好歇了心思。
她低著頭,右手食指輕輕碰了碰花瓣,“為什麼要送我梅花?”
“因為它代表吉祥。”
她扭頭看他,她喜歡這些美好寓意,但也只能是喜歡。
“梅花有五瓣,你應該知道什麼意思。”
“不知道。”
“上學沒學過?”
喬矜己抿住嘴唇,說出的話帶刺兒,“上學時只記得背書了,而且,我為什麼要知道?”
確實是這樣,大山裡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能夠上學已經是幸運的。而大山裡的教育資源稀缺,一個老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