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或是欄杆,縮著身體,只恨不得把自己和船身焊在一起。
劉爽和另一個隊員一起努力將船控了回去,她下意識就想減速,但減速的動作卻被成遇攔住。
“我來開!”他接手船舵,再次把船速推到最快。
直至船艇顛簸著來到大壩面前,船上的一眾人經由大壩外部的升降停泊平臺,踏上牆體外部走道衝向高大牆體上的內嵌電梯時,在防護欄前停步回頭的劉爽才知道成遇冒著翻船的危險也不願意放慢船速的原因。
她的家鄉不在海邊,但畢業之後去海邊工作了數年,任務是海上救援。
驊國位於寬廣大陸架上,地質構造不利於海嘯的傳播,不算海嘯頻繁的國家,這麼多年,她親身經歷過的海嘯寥寥可數。
這僅有的幾次當中,破壞性最強的一次海嘯發生在兩個多月前——颱風暴雨席捲沿海地區的時候,撲上海岸的浪頭高達十五、六米,瞬間沖垮了成片的沿海建築。
這也是驊國近五百年來記錄最高的一次海嘯。
可此刻,視野之中,從水域另一頭翻湧而的巨浪已經遠遠超過那次海嘯的高度,從她此刻所在的大壩位置看去,簡直有種烏雲蓋頂的感覺。
狂風撲上她的臉,那些水浪的高度起碼超過了四十米,猶如一堵遮天蔽日的水牆,朝她呼嘯而來。
他們還在大壩牆體的外部,現在的高度根本無力抵抗這樣的水浪。
一旦水浪達到,他們會像附著在牆上的小蟲子一樣,被水浪輕而易舉的拍下大壩。
“快進電梯!去高處!”劉爽當下轉身,拽過幾個還在磨磨蹭蹭的難民,使勁朝電梯裡面塞。
因為性質特殊,大壩上這類內嵌式電梯造的很大,內部可以同時待二十多個人,勉強可以把他們船艇上所有人裝進去。
只是大多數人並不像舒馥這樣,只帶著一個不大的揹包,現在救援隊去各處水上廢墟里救人時要求沒最初那麼嚴苛,所以他們有的人隨身帶著兩三個大包,吃喝用品都在裡面,電梯可以裝進所有人,但裝不進所有的包。
“別帶包進去!把包都丟在外面!”另一個救援隊員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立刻大喊起來。
可本就是災難年代,物資重要無比,這種時候誰又願意把重要的物資給丟棄?
眼見幾個難民堵在電梯門口,拉拉扯扯的還想把手裡的大包塞進去,已經身在電梯裡面的成遇立刻動手,從他們身上奪過包,直接朝外丟。
在難民的驚呼聲裡,數個大包被丟了出去,留出的空間剛好讓那個救援隊員和剩下的難民都擠進來。
但劉爽還在外面進不來,電梯裡面,一個身形壯實的難民佔據了角落處,躬身死死抱著自己的兩個大包不肯鬆手。
成遇顧不上流血的傷口,上手揮了一拳,對方仍不肯鬆手,他眼神冰冷,揪著對方衣領,將他用力拽到電梯口,抬腿就是一腳,把他整個人連同兩個大包直接踹了出去。
劉爽側身避開,之後又很快被成遇拉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