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休息點。”走在舒馥身側後面兩步的成遇出聲。
舒馥回頭看向他,自出發後,他雖然很少和她說話,但他始終都在她視線範圍內,似乎只要她有需要,他隨時都能伸出手遞給她。
舒馥指了指他手臂:“傷還好嗎?”
“早就沒事了。”他笑笑。
隊伍最後的裝甲車突然停了下來,溫柔從車上下來了,把另一個走在最後的隊員趕上了車。很快,車上又下來幾個人,都是身上帶傷的人,裡面有救援隊的人,也有普通倖存者,他們把位置讓了出來,讓走在最後面腳步沉重體力不支的幾個倖存者上車去。
“你們——”那幾個氣喘吁吁的倖存者不明所以。
“我們傷沒那麼嚴重,下來走一段,過一會,等你們休息好了,再下來替我們!”
齊開和阿文也下了車,原想讓成遇和舒馥上車,成遇最終趕了劉爽去開車,舒馥則讓姚若雲進副駕坐一會。
“學姐——”姚若雲不肯。
舒馥直接把她推了上去:“你坐,我能走。”
並非她不想搭車,而是不想當著劉爽成遇的面表演憑空消失。這峽谷就這一條山路,她要是在車上被“鬼打牆”了,又突然在隊伍後方的山路上出現,那畫面光是想想就“妙不可言”……
前面的救護車也停了,後車廂唯一輕傷的倖存者下了車,副駕駛座另一個輕傷的隊員也下了車,讓兩個衣服溼透面色慘白的人坐了上去。
他們這些人,彼此或許曾經是陌生人,也或許曾在災難期有過相互埋怨和指責。
但他們至少沒有在困境裡越過自己的底線,沒有像另一些人那樣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一路,他們共同經歷了凍雨、暴風雪、超低溫、雪崩、冰雹……被數米高的積雪層圍困在建築裡,在凍雨和巨大冰雹的侵襲下被困隧道,經歷過數次歹徒的襲擊和食物危機……大家磕磕絆絆一起走來,在困境裡彼此陪伴和依靠,時至今日,都已經有了革命情誼。
因為這樣的羈絆,使得他們越來越重視身邊的這些人,他們希望他們所有人都能一起順利的轉移,不希望有人被落下。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抵達第二個休息點——一條站在一頭可以看到另一頭的隧道,這次他們只休息了十五分鐘,又再次上路。這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前面差不多還有20公里的路等著他們,順利的話四個小時後能抵達。
他們想在天色完全黑下來前到達今天的過夜點。
之後的時間裡,大家依舊採取輪流休息和坐車的方法,因為配合得當,行走速度竟比上午還要快一點。但他們加快了步行速度,卻依然趕不上天黑的速度。
雨天天色陰沉,不過下午五、六點,周圍就完全暗默了下來,雨越來越大,周圍全是嘈雜的水聲,大家都快連身旁人說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這一帶的路燈早就不亮了,不知道是因為斷電還是燈本身壞了,山路上光線昏沉。
救護車和裝甲車很快都開啟了車燈,救護車開了遠光燈,給後面的步行者探路,裝甲車則只開了基本的車燈,以免光線照到前面的人太過刺眼。
可哪怕開了車燈,眾人也越走越艱難,雨已經有轉向暴雨的趨勢,一旁的山壁上不斷向下流淌著雨水,像是有無數條溪流從他們身旁落下,就連他們走的山路上,也形成了一叢一叢的流水,到處都溼滑不堪。
有人腳下一歪,滑倒在了山路上,竟被水流衝的朝一旁滑出去了一段距離,好在另一邊有隊員拉住了他。
其他幾人手忙腳亂的扶起那人,那人站起身後腳還有些抖,不知道是摔的,還是怕的。這條山路並不寬闊,大部分路段連護欄都沒有,他剛剛再被水流往前衝一點,弄不好會直接被衝到崖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