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異能者來著,居然用這種方法把北地那邊的人心都給收攏了,挺高明的……鬧了半天,也是她啊……”
舒馥:……
隔了一段距離,韓瀾最後這些話又是壓低聲音說的。
照理來說,她肯定是聽不見的,可她就是能從對方的表情、動作甚至口型上猜到他在說什麼。
她的心情其實沒有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她當然很高興能在這裡重見他們,也很高興看到成遇手腳俱全的活著,可這重逢的時機實在太不湊巧。
自從知道劉爽和韓瀾覺醒之後,她就已經想好了下次見面時想說的話,雖說這些事情對方早已心裡有數,但畢竟曾經遮遮掩掩過,所以還差一個坦白局。
這個坦白局,和劉爽韓瀾是否願意被她木筏拖掛無關,而是作為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朋友,她認為自己需要給對方的交待。
現在好了,她還什麼都沒說呢,掉馬掉得這麼徹底,看來以後也都不用再說了……
舒馥擱下電話站了起來,象徵意義上理了理衣服,先衝著劉爽韓瀾和戰士裡其他幾個熟面孔擺手笑了笑:“我們可真有緣分,每次失聯的時候總能這樣遇見!”
她說著,視線轉向成遇:“早啊——成遇!”
真挺早的,六點半都不到,她哪裡會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高原腹地,會出現這麼多的人……
成遇很快動了,他把手裡的杯子塞給身邊的人,邁開長腿,抿著唇大步朝她的木筏走來。
和上次在蔚縣下雪時一樣,那麼大的雨,他卻沒顧得上穿雨具,從湖邊高地到木筏的距離,不過三、四十米,幾個呼吸的瞬間他就到了。
他邁上了她的木筏,在她站立的屋簷外停步,大雨落在他身上,已經完全打溼了他的頭髮和臉頰。
“你怎麼總這樣?”舒馥從屋簷下取過雨傘,朝前一步,替他和自己撐開擋雨,笑眯眯的抬頭看著他:“糖吃完了嗎?是不是早吃完了,這次可不能怪我,我聯絡你了,而且還聯絡了很多次,是你們失聯。”
“還有最後一顆。”他低頭定定看著她,那是他想留到和她見面那一天吃的。
“好吃嗎?”
“好吃。”
舒馥看著對方落在自己臉上的沉而專注的目光:“這次有受傷嗎?”
“都是小傷。”
“你看到我是不是不太高興啊,怎麼這個表情?”她說著,伸手摸上他眼角的疤痕,輕輕道,“好像瘦了……”
他長睫微顫,下一秒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我很高興。”他說著,身體前傾,似乎很想要抱她,但又顧慮著什麼,沒有直接抱上去。
舒馥能看出他的剋制,他在她面前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就像是生怕會弄傷她一樣。她嘆口氣,把另一隻手裡握著的傘遞到他面前:“拿著。”
成遇接過,還沒等他開口,她已經再次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不是那種朋友之間久別重逢拍著後背的擁抱,而是踮起腳跟,勾住他脖頸,把臉頰貼靠上他耳際的那種擁抱。
“在這見到你,我也很高興。”她整個人都朝他貼了過去,如果這個時候她側頭,會看到他正在迅速變紅的耳根。
“會弄溼你衣服。”他出聲。
“沒事,等會換一件,和你擁抱比較重要。”
他聞言,還是沒控制住,一手握著傘替她擋住大雨,另一隻手的手臂張開,緊緊攬住了懷裡的人,她穿得太單薄了,薄薄的一層t恤和熱褲,柔軟的棉質布料,觸手生溫,乾淨綿軟,是她腰身的觸感。
一旁姚若雲的木筏上,雙層小樓的屋門早就開直了,姚若雲靠在門內,臉上一開始的忐忑此刻都已經變成了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