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估計就在這裡,他們應該也發現了灰痂病人對水的趨向性,所以他們想撤離去遠離河道同時範圍更小建築更牢固便於集中管理和治療的地方。
可這種新型的疾病來勢洶洶,在撤離的路程裡,不斷有人死去……
大家都有些驚怕,朝彼此靠攏了一些,但同時,他們又想上前檢視。因為他們都近距離接觸過這種病人,但都沒能見到這種病惡化到最後,病人呈現的模樣。
換句話說,他們想知道,病情發展到什麼階段病人才會迎來死亡。
最終,舒馥、陳法、盧政和許霆封四人上前檢視。
今天雨還是很大,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具屍體就趴在路邊的人行道上,臉朝下,半個身體沒有衣服覆蓋,身上的灰痂不斷被雨水沖刷著,看起來格外光滑,上面的裂縫若隱若現,隱約能見到其下的血肉。
這人的頭髮已經掉光了,頭皮上也覆滿了灰痂,看起來格外怪異。
眾人檢視片刻,許霆封突然擰起了眉:“奇怪,為什麼灰痂下面的血肉還是紅色的?”他說著,想到什麼,用手裡的棍尖去戳了戳地上的屍體。
這句話一出,陳法第一個反應過來,側身擋在舒馥身前,帶著她後退了兩步。
盧政也幾乎同時伸出手擋在了舒馥另一側。
兩個人都高,穿上防水靴也到不了165的舒馥頓時視線被全擋,她蹦躂了兩下,這才看到了前面的情況。
那具“屍體”動了,這個灰痂病人根本就沒死,只是白天不是發病期,他夜晚淋完雨就直接趴下了。這裡不像城北有專人會在白天處理這些病人,將他們重新帶回建築內安置,所以剛剛他們才誤把他當做了屍體。
那個灰痂病人的攻擊性明顯不像晚上那麼強,反應也重新變得呆滯遲鈍,即便被打擾,也只是稍微動了一下身體,又再次趴在那裡。
陳法想到了離隊一夜未回的漁人,如果他昨晚真的和他們同方向去南郊的話,那肯定會經過這一帶,夜晚的灰痂病人,可不像白天這樣安靜,一旦遇上凶多吉少……
四個人歸隊後臉色都不太好,這附近躺著的一動不動“屍體”,有很多可能都是還沒死的灰痂病人。他們應該是被撤離的隊伍丟棄在這裡的,這代表城南的那支部隊同樣對這種病症束手無策,甚至到了不得不遺棄的地步。
其他人聽完他們的推測,心情也很沉重,畢竟現在誰都不知道患上這種病的原因,他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病人。
會在飽受高燒折磨後失語呆滯,認不出身邊的親人,然後身體開始長出灰痂,每到夜晚來臨,陷入全身崩裂的痛苦,反反覆覆,直到最後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眾人重新朝南郊出發,這一次,走的更加小心,一看到有“屍體”橫在路邊,便立刻調整方向繞開。
他們又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離開了城區範圍,進入城郊。
雨很大,前路未知,大家走的很累,雨衣下面的衣服早就已經溼透了,鞋子也因為沾滿爛泥而變得沉重不堪。但誰都沒喊累,也沒擅自拖慢大家的腳步,都依然咬著牙堅持。
大塊頭很感謝舒馥的止疼藥,一路都很照顧她,又想幫她拿揹包,又問她要不要也坐到三輪車車板上去,反正她不重,他踩一個是踩,多她一個一樣踩。
不過後來發現盧政一路都很關注照顧她,似乎明白過來什麼,便不再湊上前了。
他們又走了二十多分鐘,周圍的建築越來越少,周圍植被濃密樹木高大,他們在路的一側看到了道路指示牌,上面出現軍校的字樣,這說明這裡距離他們的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附近也沒有避雨的地方,大家互相打氣,繼續往前。
前面出現了三岔路口,朝向右前方是主路,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