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
「他打算幾時動身?」
「春季。」
意長不說什麼。
「他打算把生意結束過去,但,在那邊會有什麼作為?」
意長說:「各人有不同的打算。」
「我以為至少要過幾年他才會放棄大本營。」
意長看她一眼,不出聲,這時,小孩捧著英文作業出來要求母親講解:意長一字一字解釋,冷落了女友。
蘇玻也不十分介意,她低頭怔怔思索。
唐志強並不贊成移民,夫妻意見相歧,故此唐太太提先上路,蘇玻因此有種感覺,他們是要分手的。
那日,唐君帶著她進入列府宴客的場地,來人為之側目。
蘇玻覺得這樣的開頭足夠光明正大,可見唐氏的誠意。
又及想到有嚴重後遺症,這次以後,其它的男性都不再來約她了。
現在想起來,第一招就已經輸給唐志強,這叫清場運動,讓每一個人都知道她現在同他來往,叫其他異性知難而退。
這一切,蘇玻並不計較,他對她很尊重很溫柔,每一句活都是輕輕的,每一次上來都帶著矜貴的小禮物,使她高興。
他們說,只有五十年代的男伴才會這樣對待異性。
他們是五月份相識的,暑假,唐太太帶著孩子們回來。
蘇玻的電話打到唐府,來接聽的好幾次都是唐太太,她非常文明,問都不問,便說,「請等一等。」
稍後唐君來了,聲音一點也沒有異樣,照舊輕快溫和,絲毫不見壓力。因此,蘇玻更加認為這對怪夫婦一定會得離異。
這樣也好,一切和平解決,大家都是知識份子,何用吵鬧誇大。
蘇玻也知道這是過份樂觀的想法,但她已經涉下水中,只得靜觀其變。
她開始有失眠之夜。
「喂,餵。」袁意長喚她。
蘇玻如大夢初醒,看看意長。
「他要走便讓他走。」意長說;「他是你的插曲,明白嗎?」
蘇坡咕噥,「嘴巴說得再瀟灑都可以。」
「那麼,你也申請去加拿大。」
「在彼邦我不能生存。」
「看,你還不打算犧牲一切。」
「不。」
「那就不要惆悵了。」
「再給我一杯威士忌。」
意長說:「那人不過是回家而已。」
蘇玻問:「那一段時間,他為何要離家出走?」
「或許他覺得悶,或許有暫時解決不了的問題,有什麼稀奇?他們一如孩童,逛逛便迷失方向,遇到人便閒談結交,等到想家了,便又摸回家門。」
蘇玻不出聲,過一會見她又問:「仍然有人會開門給他?」
「當然,那畢竟是他的家。」
蘇玻完全呆住。
「振作一點。」
「我會的。」蘇玻站起來。「我要走了,你還沒有卸妝。」
「真是怪累的。」
做人家太太真不簡單,確是份吃重的工作,在外一樣身居要職,回到家中,相夫教子,私人時間少之又少,多麼容易迷失自已。
蘇玻在門口碰見意長的丈夫。
兩夫妻把她送走,關上門。
蘇玻看著人家的大門一會兒才離開,每一個家都是一個小小王國,第三者闖關不易。
屋子裡邊,兩夫妻議論蘇玻:「好憔悴,不像少女了。」
「幹什麼來?」
「訴苦。」意長答。
「什麼苦?」
「生活呀,不苦怎麼會逼人?」
是真的苦,蘇玻獨自摸回家去,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