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活收拾東西吧。”
那幾人一臉不服,張口就要開懟鐵柱。
趙大郎左手一抬,止了話頭,他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半晌開口道:
“咱們都是同村,打小一起長大,你們喊我一聲大哥,我也就把你們當弟弟。”
幾人一愣,相繼回憶起以前來。
以前瘦臉年紀小,又體弱,家裡出了事兒沒人給撐腰,瘦臉經常出去打豬草,被同村小孩摁在地上欺負。
趙大郎那時也在打豬草,他見瘦臉被欺負,一聲不吭的衝過去,對面五個人,趙大郎就一個人,但還是操著棍子把所有人都打跑,站在瘦臉面前一步也沒有退。
等人打跑了,他才轉過身來蹲下問瘦臉有沒有事,趙大郎額頭破了個大口子,他臉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到瘦臉的面板上,那麼灼熱滾燙,燙到了他心裡,那時候瘦臉就決定把趙大郎一輩子當大哥。
其他人也相應的想起趙大郎待他們的好,有人吃不上飯,趙大郎就把口糧分給他,有人被虐待,趙大郎就去幫他找里正討公道。
就連這次幹活,也是趙大郎惦記著他們才叫他們來的,這個工錢不管到哪裡,都會有大把的人願意來幹,可趙大郎卻找了他們。
他們越想以前,就越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個東西。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是聽說趙家在鎮上開了鋪子?還是趙家買了山?還是趙家兩個孩子考上了青城書院?
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了,但是總歸不是趙大郎的錯。
“我把你們當兄弟,所以有些事我不願深究,這座山上的事兒,你們也別往外傳,算是成全了咱們多年的情分。”
他拿出一個錢袋子拋向鐵柱,平靜的道:“這是這個月的工錢,鐵柱分一分,你們拿了就回家吧。”
除了鐵柱面色如常外,剩下幾人難掩愧色,大郎哥還不如罵他們呢。
這樣一說,他們彷彿才發現了自己做的事是如此不體面,他們被豬油蒙了心。
“大哥……我……”瘦臉愧疚的張嘴,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趙大郎看著他,搖了搖頭:“不必多說,我都明白,去吧,以後好好過日子,腳踏實地日子不會過差的。”
一幫大男人聽了眼淚湧上眼眶,他們這樣算計大郎哥,大郎哥還是為他們著想,盼望他們過好,自己真不是個人!瘦臉更是哭了起來。
趙大郎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勉勵了一會,輪到鐵柱的時候,趙大郎道:“一會上來找我。”
鐵柱愣了一瞬,隨即點頭。
等鐵柱把錢分了,他們還不願意走,非說要給大郎哥道歉,鐵柱好說歹說,才把一群人給勸下去,隨後就往山上走。
山上自開墾完之後,鐵柱就沒再來過了,山上環境很好,竹林裡面有幾隻飛鳥在鳴叫,秋初還是很炎熱,但是山上的樹蔭片片,給人送來舒爽的清涼。
這還是完工後,鐵柱第一次上山,他越往上越覺得不對,怎麼覺得比之前開闊了不少,難道是大郎哥僱的那些壯漢又把他們開過的地又開墾了一遍?他不由愧疚,肯定是他們幾個偷懶沒弄好,大郎哥才找人再往外開的。
那是……房子???嗯?怎麼會有房子?鐵柱加快了速度,哪來的房子啊,他們也沒建啊。
鐵柱聞到一股花香,伴隨著越往上走,味道越清晰濃烈。鐵柱一鼓作氣爬到了山腰,沒等細看房子,就先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陣他的面前一大片花海,層層疊疊的全是玫瑰花,恰好一陣風吹過,捲起了一陣玫瑰花瓣的旋渦,又似一陣粉紅相間的雪,在空中飛舞,宛如仙境。
快要下雨了,風很大,吹的人臉生疼。玫瑰味的風吹過鐵柱的面龐,彷彿有個嬌娘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