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冒著汗。
趙青山聞言笑道:“反正山上也沒什麼事兒,你奶叫我下山幫忙,正好我天天在山上也怪悶的,下山看看也好。”
大娃不贊同,山上寬快又幹淨,景色又好,每次他回來,怎麼也呆不夠,怎麼會悶呢?
“大郎哥。”鐵柱欲言又止的看向趙大郎。
趙大郎知道鐵柱有事兒說,就點點頭,面色如常的收尾了自己手裡的活兒,鐵柱也幫著幹。
等這一畝地裡的草都鋤完,趙大郎領著他到地頭樹蔭底下,淡定問道:“說吧,怎麼了?”
他脫了鞋,把鞋裡的小石子小土塊往外磕了嗑,又把布鞋穿上,看向旁邊的鐵柱,神色自若的裝作沒看見周圍暗自投來的目光。
鐵柱撓撓後腦勺,一屁股坐在趙大郎旁邊,張了好幾張嘴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現在算是趙家的紅人,村裡不敢明著去問趙家的就來問他,這事兒雖說不是他該管的,但他也想弄個明白。
遂小心問道:“大郎哥,鄉親們都問咱們作坊還開不開了。”
趙大郎聞言神色平靜:“今年開不了了,李叔說現在牲畜都被凍死了,沒有油。”
“哦......”
鐵柱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有錢誰不想掙,掙不了錢最急的是趙家才對,況且大郎哥還包了三十畝地,這也白包了,今年還要給出一大筆稅去。
頓時他對他大郎哥就充滿了同情,三十畝地得多少銀子啊,啥都種不了還得搭進去一大筆稅錢,鐵柱的眼神裡就帶了一絲憐憫,他大郎哥出師不利啊。
他準備今天過些時候給作坊的人說一說,這事兒不管放誰身上都能理解的吧,也算是堵住他們的嘴了。
趙大郎瞥了他一眼,問道:“家裡糧還夠嗎?”
鐵柱臉上掛了笑:“夠呢,夠吃到明年的了。”
趙大郎沒說話,他安靜的看著天,知道這平靜的日子很快就會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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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氣越來越炎熱,彷彿要印證那高人的預言一樣,滴雨不下。
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只偶爾的遇到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兒與老翁,在路上頂著太陽走走停停,盼著著能有好心人給施捨點吃的。
鄉下是最先出現動亂的地方,餓到極致下,賊與匪就開始盛行了,外面的世界儼然變成人間煉獄,糧食已經吃不起了,一兩銀子只能買一小袋的糧。
縣城中已是兵荒馬亂,鄭縣令早在上面要查貪官的時候就已經帶著老婆孩子,捲鋪蓋跑路了。
只留下春姨娘與雲暖獨自在縣衙裡,春姨娘獨木難支,索性給了契書銀兩,遣散奴僕,然後收拾了金銀細軟,厚著臉皮去投奔周家小姐。
世道混亂,她們母女靠自己無法在亂世生存,只求一隅安身之處,能活下來就好。
周主簿忙的焦頭爛額,一邊收拾鄭縣令留下來的爛攤子,一邊咒罵鄭縣令不得好死,是頭頂生瘡生兒子沒屁眼兒的畜生!
他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天眼睛一睜就是安置流民,搭建棚子,還要帶著衙門裡的侍衛把鬧事兒的都抓起來。
縣令跑了,衙門裡的銀子都被鄭縣令那個蝗蟲全都給捲走,好在庫房裡還有些糧食,周主簿就把糧食當做薪水發放,現在糧比銀貴,一月也只有一袋粗糧,外加幾錢餉銀。
春姨娘來投奔時他已經兩天沒睡覺了,原本他不想管此事,任由她自生自滅的,還是夫人說給剛生的孩兒積福,他才同意讓母女二人借住他家。
聽說宮裡聖人被貪官氣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