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推脫不掉,索性正好想看看裴家的情況,就留了下來。
幾人等待的時間裡都坐在客廳,海星和衛江一起解釋了裴明月被解救的經過,海星也為她證實只是吃了點苦頭,並沒有受到實際的傷害,可裴母還是從幾人進了門就沒止住過眼淚,捧著裴明月傷痕累累的手指,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媽,我沒事,你看我這不回來了。」裴明月愛嬌的窩在裴母懷裡,她是真的覺得媽媽該心疼的不是她,而是慕容糖,她在自己最無助最忐忑的時候站了出來,不僅要面臨被欺辱的風險,還要想辦法逃出來,可她卻答應了對方並不能在家人的面前說出對方的存在。
如果不是慕容糖強烈要求,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以至於這一路上都不敢和海星說話,不僅僅是因為不熟,更是因為愧疚。
裴宏遠看著女兒明顯瘦了黑了的樣子,也是心疼得很,卻不像裴母一樣直白的表現出來。
只能轉頭和海星衛江等人寒暄,儘量不看過去,所幸人回來了,回來就好。
「裴先生,您放心,有關單位已經處理好了,關於後續的問題,並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也不需要受害人出庭作證。」海星知道他們這些有頭有臉的家庭,並不想在這種事上被人過多的談論,能自然淡去是最好的,索性不用等對方說,主動開口安他們的心。
裴宏遠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感激的看著海星和衛江:「如此最好。」
聊天途中海星也在觀察裴家父母,母親顯然就是個感情過於充沛外露的普通母親,而父親則是情感內斂,看似淡然卻會考慮一些長遠的實際問題,也是個普通又典型的企業家。
所以她不懂為什麼對方要選這麼個看似普通的家庭來作為慕容糖的落腳點呢。
雖然唯一不普通的就是裴明月意外被拐,但這也並不是這麼簡單就被選中的理由吧。
因為就算沒有她橫插一手,慕容糖穿著裴明月的外皮也能逃出來的,或許沒那麼順利,但是她也從不懷疑對方的能力。可是回來之後呢?就是做個普通的名媛,偶爾應付一下外界的流言蜚語,日後嫁個不介意她過去,不懷疑她有沒有失身的丈夫,就這麼過完一生?
這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海星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邊的情景也很有趣,海星過於專注的觀察裴家三口,衛江則不著痕跡的觀察海星。
同樣對偷渡者的行事作風很熟悉的衛江也在思考,如果海星真如他所猜測的身份,那麼她的目標又是什麼,其中一定和裴家有關,要不然他無法解釋為什麼對方會出現在河口村,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他能確定,捉走私打拐都不是她的最終目的,她的目標一定是裴明月或者說是裴家。
裴家又有什麼值得她算計的呢,表面上看起來,這也只是個普通的豪門而已吧。
可是直覺告訴他,被海星盯上的裴家一定不是那麼簡單,或許裴明月只是她接近裴家的理由而已。
就在這兩人一盯一的時候,門口走進來另一個人,打破了幾人的對話和李勣看向海星與衛江玩味的眼神。
「我回來了——」一道清脆活潑的女聲在門口響起,驕傲的像只天鵝,可當下一刻她看到屋裡坐的人時卻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
「裴明月!」尖銳的聲音從那嬌蕊般的櫻唇中吐出,瞪大了難以置信的雙眸顯得人格外醜陋:「你怎麼能回來?」
裴父裴母臉色齊齊一變。
「咚!」裴宏遠將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目帶冷意的看過去,「你姐姐回來了,你還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