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嬴無雙,你們就這麼大膽嗎?”
楚國烏江南岸,大帥英鹿面色陰冷,擦拭著手中鐵戟低聲道。
英虎目光灼灼:“爹,他們太狂妄了,怎麼就敢認為我們不會出兵,這難道不是個舉世伐秦的天賜良機?”
英鹿沉默片刻,忽然搖搖頭:“不,他們敢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必定有其道理。暫且看著吧,王上和國師尚未下令,同樣也說明時機有問題。這皇庭之亂,蹊蹺啊……”
英虎皺眉:“王上命我們提十萬大軍,難道就是在這裡看熱鬧?”
英鹿微哼一聲:“展示個態度給某些人看罷了,但我更覺得,項臣和虞傾城是在拖我後腿!”
英虎有些惱怒:“這倒是,我們被調兵至此,南疆進展只能告停,好不容易創造的局面這一放,很容易變涼。”
英鹿目光陰沉:“是啊,但南疆不得,我們就還沒有能力和項臣夫妻對抗,忍吧。”
英虎道:“最可恨的是,我們在外,那鐵面天王就正好可以大動干戈。二弟恐怕頂不住那廝。”
英鹿眼底略過森冷:“所以,即便是項臣命令我們進軍,我們也要想方設法拖延。你沒看到,黃騰那老小子也只是屯兵烏江,卻沒有動的意思。”
“黃騰不動,就說明王上同樣沒有命令,難道說,這場天大亂子,當真別有蹊蹺。”
“如此亂局,惟謹慎為上。但眼下對我們最重要的依然是南疆,虎兒,你立刻傳書給豹兒,讓他以收縮防禦為主,為父歸來之前,切勿和天王軍正面開戰。”
“是。”
——
司馬如輕輕落下一子:“王上,您又輸了。”
魏王看著棋盤,片刻之後,隨手將棋盤拂亂:“我就說過,這種棋本王不擅長。”
司馬如搖頭笑著,整理散亂的棋子。
“王上啊,但天下這局棋,您可曾看得清楚?”
魏王靜坐片刻,“國師,你可看清皇庭?可看清聖地?可看清西秦?”
司馬如停頓片刻,將一隻棋盒放在棋盤上。
“此,為皇庭。”
然後又把另一隻放在旁邊:“此,為聖地。”
魏王目光低沉:“你把聖地放在了天元之上。”
司馬如笑笑,“難道王上不這麼想?”
過了片刻,魏王才頷首:“聖地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皇庭……聖地不過是要換個聽話的傀儡。”
司馬如笑道:“但他願意做,這對他才是機會。”
魏王點點頭,忽然抓起一把棋子,放在皇庭那隻盒子裡面:“這裡才是關鍵。”
司馬如也抓起幾枚棋子放在盒子旁邊:“山下,看似取決於山上,但也可以決定山上。”
魏王大袖一拂,將無數黑子掃到棋盤邊緣:“這又是在決定什麼?”
司馬如嘆口氣:“黑色,大秦。王上用了決定這兩個字,就足見高明啊。”
他似乎沒回答,魏王也沒問。
司馬如動作很慢,又把另外的白子分成四塊,其中兩塊放在秦國對面,一塊放在秦國東南,第三部分放在棋盤東邊。
擺好之後,司馬如出神的看了一會兒才開口。
“當今天下格局,是這個樣子,但是,總有人想要自己的格局……”
他輕輕拍了拍象徵泰嶽那隻盒子,然後目光轉向象徵秦國那堆黑子。
“只是人家,似乎不願意就犯呢。”
魏王緩緩道:“那麼,就要破陣。”
司馬如搖頭:“光是破陣,豈非小瞧了那一雙男女,我想,他們有更大的計劃。只是還看不出來。另外……”
他嘆口氣:“有些局,看透,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