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的舒坦?那個誰,去把丁浪叫過來吧,順便再搬把椅子。”
李修永遠是一副整潔的樣子,頭髮衣衫梳理得一絲不苟。
大老遠,他那一貫有些陰鷙的清雋面孔上就流露出笑意。
“王爺好雅興啊。”
江凡也起身相迎,“什麼風把相爺吹來了,蓬蓽生輝。”
李修笑道:“王爺這若是蓬蓽,修那府邸只能稱之為狗窩了。”
“哈哈哈,相爺真會說笑,誰人不知相爺府邸也是佔地三百畝,房舍千間,家大業大呢。”
李修卻笑道:“然則王爺卻有兩州之地為府,修那點家業,百牛一毛都算不上。”
他說的兩州,自然是驪州和漁州。
李修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江凡腦殼:“……王爺啊……你家這魚,成精了?”
江凡這才想起來,腦瓜子上還趴著個東西。
隨手扯下來,丟回了冰洞,那江小魚似乎很不滿,跳出來衝著他吐了好幾口水。
李修大感驚奇:“天下漁郎,釣的魚也非同凡響啊。”
他可是大有眼光的,這條魚雖然小,但赤金鱗片,兩眼靈動傳神,神采奕奕,絕非凡品。
江凡沒好氣道:“這貨就是個鯉魚精。”
李修大笑:“鯉魚方能躍龍門,王爺堪稱魚遊天下,家裡寵物也是人間少見吶。”
“少見的煩人,早晚燉了它!”江凡翻個白眼道。
兩人說笑寒暄間,龍四已經把椅子擺好,李修也不客氣,撩衣襟坐下,先是看了看天玄子。
“王爺這裡有客人?”
江凡笑笑:“自家人,這位天生嗜睡,相爺不必理會。”
李修一聽就明白,意思是說話不用揹著。
“要說什麼風,修可不好講,實在是王爺捲起了東南西北風,讓修都摸不清風向啊,呵呵。”
“東南西北風?那叫旋風。”江凡也跟著打趣。
“不錯,旋風,風捲塵沙起,旋風過八方啊。”
江凡道:“相爺總是話裡有話,不如直說?”
李修思忖片刻,輕輕嘆口氣:“王爺這旋風中,有一股吹得修坐不穩當啊。”
江凡哦了聲:“相爺這話我聽不明白。”
李修神色鄭重,語氣緩慢:“王爺,李修早年入秦,鬱郁不得志,後娶妻呂氏,蒙呂氏一族照拂,方才登堂入室,略有小成。”
他開口竟然說起了家事,江凡也沒打斷,提著釣竿靜靜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