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纓對此十分認同,點頭道:“女帝確實超凡。”
魏王道:“為父知你心中之志,欲與女帝試比高。可知女帝心中只有天下江山,手段鐵血,冷酷無情。你若不能斬斷情誼枷鎖,如何與之涿鹿……”
曹纓道:“雖為敵對,兒臣卻素來仰慕,只是這人間情誼,如何說斷就斷?若有一日登臨天下,卻無親無友,更無人傾訴,何其悲哉……”
魏王笑笑:“蠻兒,你剛回來,就不說這些了。此行如何,沒受委屈吧?”
曹纓面色緩和了些:“多謝父王掛念,蠻兒很好。”
“很好?”魏王道:“聽說那小子恃才傲物,居然讓我女兒做侍女,實在大膽,如今你已歸來,為父剮了他如何?”
曹纓道:“恕兒臣直言,您要存心弄死我和二王兄,剮了他也沒什麼。”
魏王濃眉一蹙:“怎麼,他還敢要挾於你?”
曹纓道:“我也不清楚,他有沒有在我身上做什麼手腳,不過倒是讓我吃了個包子……嗯……”她比劃了下:“這麼大個。”
“包子?”魏王一愣。
“哦,毒藥,他自己研製的。”
“什麼?大膽!”魏王動怒,威壓充斥殿內。
曹纓擺擺手:“父王不必動怒,這小子行事奇詭,曾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真真假假的,說不好。”
魏王聞聽有些驚奇,收斂了氣息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有意思。蠻兒好像有些看不透此人?”
曹纓想了想道:“確實看不透,遇見此人前,蠻兒頗有自負,孰料人間竟隱藏如此人物,看不透,摸不清。”
魏王微微一笑:“此子的所作所為大部分為父已經知曉,只看他敢於讓你來見本王,就足見不凡。”
曹纓道:“時而膽小如鼠,時而膽大包天,時而不入凡俗,時而柴米油鹽。給女兒感覺很奇特,就如他自己所言,是一個不在世間的世間人。”
“如此形容,倒也有趣,蠻兒便和為父說說此行細節。”
曹纓點頭,她從江中被撈起開始,到白鷺洲漁樵出面。從路線安排到極樂城封聖;從被點破身份到抄襲風波;從柳長青之死到了卻臺對賭;從一線天大戰講述到進入驛館,鉅細無遺。說的詳盡、聽得認真,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中間甚至上了兩次飯菜,直到華燈初上,才算敘述完畢。
聽完敘述,魏王久久不語。曹纓也沉默的想著事情,事實上她還是隱瞞了一些東西,比如江公子那一夜酒醉……
“天降奇人啊!”魏王終於感嘆道。
曹纓點頭道:“行事神鬼莫測,詩文天下無雙,算學、醫道登峰造極。似乎除了武學一道便無所不能。”
“武學一道?”魏王拂髯道:“蠻兒當真如此認為?”
曹纓猛然一怔:“父王,您的意思是……”
魏王意味深長道:“那江凡曾與你說笑有言,能者無所不能,此話頗有深意啊。蠻兒你尚且有隱藏氣機的本事,那江凡如此冠絕世間之人,難道……”
曹纓霍然起身,目光驚疑:“武道,武道……這怎麼可能?任何一項就算天資出眾也要半生苦修,尚且未必能達到一流水準,世間難道有人具備這般天資,這般精力?”
魏王道:“為父也不信有人萬法皆通神,可惜,詩文也好、算學也罷,醫道也好、匠作也罷,乃至兵法,此人俱登峰造極,為何偏偏缺了武道呢?這,可是亂世……”
震驚之色逐漸浮現在曹纓臉上,逐漸變為無比的震撼。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麼:“父王,您剛才還說什麼?兵法?”
魏王緩緩道:“此子所為看似天馬行空,其間暗合兵法之道啊,蠻兒細想,當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