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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印之聽人說他在塞外的時候被匈奴人抓了做奴隸,專供那些嗜殺的貴族取樂。
他們把人和野獸關在一起,看最後是野獸把人吃了,還是人殺死了野獸。
又或者把許多奴隸關一起,讓他們廝殺,最後只能一個人活著。
霍恬在地獄般的日子裡熬了十年,隨後被匈奴左賢王看中,提拔做了侍從。
不過匈奴人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以為他是漢人中的平民。
霍恬從匈奴逃了回來,也是九死一生。
姜印之知道一般的貴族子弟和他可沒法相提並論。
“他上門來提親,他要娶誰?”孟氏能理解丈夫為什麼這樣一副失魂落魄樣子了。
“他要娶阿暖。”姜印之閉上了眼睛,把頭靠在椅背上,整個人虛脫了一樣。
“你沒聽錯吧?他怎麼會看上阿暖呢?”孟氏難以置信,“他說的是阿晴吧?”
姜暖那個鄉下丫頭,哪裡能入得了霍公爺的眼?自家女兒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從小就按照大家閨秀的禮儀培養。
霍恬怕不是記錯了名字。
“就是姜暖,我沒聽錯,況且阿晴現在不是已經許給宗家了嗎?”姜印之不知道妻子為什麼忽然就變笨了。
“他要娶姜暖?他為什麼要娶姜暖啊?”孟氏笑了兩聲,只是那笑特別古怪,像母雞要下蛋似的。
難不成霍恬摔到了頭變傻了?又或者是這裡頭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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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雲初早起過來看姜暖。
姜暖也已經醒了,就坐在床邊。
穿著月魄色中衣,披著頭髮,待著一張臉兒不說話。
姜暖這幾天已經不哭了,但總是發呆。
問她在想什麼,她也茫然,說什麼也沒想。
“不想起,就回去躺著吧。”岑雲初見她光著腳,怕她著涼,“騎著被子再睡一會兒怎麼樣?”
姜暖緩緩搖了搖頭,眼神直直的:“睡夠了。”
鈴鐺取了姜暖的衣裳來,給她一件一件穿好,又拉著她到窗臺前梳頭。
姜暖的頭髮又黑又密,閃著青緞子一樣的光澤。
她的臉從側面看尤其顯得稚氣,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岑雲初心疼她,說道:“我叫人打了鏊子,一會兒讓桑媽媽給你烙煎餅吃。我陪你一起吃,怎麼樣?”
“還是喝粥吧,我沒胃口。”姜暖說著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岑雲初豢養的貓兒輕巧地跳上妝臺,使勁伸了個懶腰之後就蜷起四肢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姜暖伸手去撫摸它的毛,這貓乾脆閉起了眼睛,打起了呼嚕。
姜暖忍不住湊上去,拿臉貼了貼它熱烘烘的皮毛。
她在老家的時候,也有一隻黃白花的貓兒,可是到了京城就沒再養了。
因為姜晴特別怕貓,孟氏便不許家裡有貓。
姜暖的性子雖然大大咧咧的,可是她從來不願意給人添麻煩。
她從來也沒向姜印之和孟氏撒過嬌,就像她從來也沒有感覺到那裡是她的家一樣。
“春君昨天可說好了,咱們今天要一起出去逛街,給你添些首飾衣裳。春天來了,好好打扮打扮人也精神。不能這麼葳葳蕤蕤地窩在屋子裡,人都呆傻了。”岑雲初從鏡子裡看著姜暖說,“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見人,可你不能一輩子不見人。就像當初我被左正青批了命格,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可我還是該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因為你越是膽怯,那些人就越是欺負你。你只要記住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應該活在太陽底下,而不是那些黑心人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