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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君抬眼一看,那位是個清麗斯文的小姐,且和姜晴顯得很是親熱。
“她是我繼母的孃家侄女,名喚孟喬。”姜暖小聲道,“就是和岑雲初一同相面被批命格極佳的那一位。”
徐春君頓時瞭然,孟喬的名字她亦有聽聞。
她雖然是孟家的庶女,但風評一向不錯。據說自幼就喜歡作詩作畫,也是一位才女,比她家正出的小姐風頭都盛。
再加上左正青說她命格極佳,旺夫旺族,恰與岑雲初相反。因此,人們常常把她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
姜晴來到京城也有兩三年了,可她父親只是個六品官。托賴著外祖家是伯爵才有機會出入高門貴地,但終究門 不必謝
“你知她的外祖父是誰嗎?”岑雲初追問一句。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崔明珠道。
“岑雲初,你少把個死人搬出來嚇人。她外祖父又怎麼了?這裡誰的長輩不是朝廷重臣?”吳小姐和崔明珠她們都是一夥的,這時候沒有不出頭的道理。
“可不是麼!她外祖父沒有兒子,餘家早已經除了爵了,有什麼可招搖的!”張小姐大翻白眼。
“說得好!你們的祖父外祖父要麼還健在,要麼壽終正寢。餘老將軍可是戰死在雁門的!”岑雲初字字如劍,“老將軍身經八十多戰,平蕩山、殺羌寇、收復北五州,勤王靖邊,無一不利。雲門羊頭谷一戰,老將軍本意以守待攻,是你祖父張亢---”
岑雲初指著張小姐道:“貪功冒進,幾番幾次逼迫老將軍出兵。還有你祖父吳興祖------”
岑雲初又指著吳小姐道,“本來老將軍一再叮囑,讓他和張亢帶兵分守兩翼,等雙方戰到羊頭谷時援軍雙面夾擊,方可獲勝。可他們卻先延誤戰機,後又帶兵東逃。可憐餘老將軍奮力死戰,全軍無一活口。當年若不是崔太妃為你們祖父求情,張吳兩家能有今日的富貴?如今居然還敢在這裡恥笑餘老將軍的後人,是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若是不理虧,咱們便到御前去紛爭紛爭,看看聖裁如何。”
岑雲初的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她們看不起姜暖,但搪不清岑雲初的伶牙俐齒。
又何況她說的是大義,便是駁也沒法子駁。
“今日真是晦氣!”崔明珠咬牙切齒,“咱們離瘋狗遠些。”
她今天可不是來吵架的。
“崔大小姐,我勸你謹言慎行。”岑雲初毫不掩飾譏諷的語氣,“今日是縣主的生辰,你居然說晦氣。”
崔明珠自知失言,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岑雲初冷哼一聲,轉過身飄然而去。
徐春君從那面轉過來時,就見她們兩幫人已經在對峙了。
她性情謹慎,並沒有立刻上前去。之後看到岑雲初一直佔據上風,也就放下心來,更不必到前頭去了。
但她也留心到兩個人,一個是孟喬,一個是薛家小姐薛珊珊。
看這兩個人的神情,似乎都對岑雲初都有所忌憚。只是薛珊珊的畏懼更明顯,孟喬則一閃而逝。
此時,岑雲初已然鬆開了姜暖的手,幾步就把她甩在了後面。
姜暖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緊跑幾步追了上來。
“岑姑娘,今天的事多謝你了!”姜暖這話著實出自肺腑,“咱們雖是頭次見,可是你的這份情意我永遠不忘。”
“你不必謝我,更不要從此就把我當成朋友。”岑雲初生得極美,可偏偏又是孤僻性情,“剛剛不過就事論事,若只因為我替你說了兩句話便是你的朋友,那也太可笑了。”
岑雲初為姜暖抱不平,並不要她感激。她只是敬佩餘老將軍,覺得忠臣之後不該為那些人隨意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