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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滿眼淚,
不共楚王言。
於是寧王便將這個侍妾還給了賣餅人,又賞賜了不少金銀,讓他們能安穩過活。
而王維所做的這首詩化用的是春秋時期的典故。
息侯的夫人因為過於美貌而被楚王霸佔,息夫人雖然委身於楚王,卻從不肯對他笑。
楚王苦惱,問她為何如此?
息夫人說,我一個女子,身不由己,可我是知道廉恥的,一女豈可配二夫呢?
王維借息夫人為題,寫賣餅人之妻不忘舊日夫妻的恩義。
而高月影拿這個來問岑雲初,明擺著是在羞辱她。
闔宮上下,唯有岑雲初在入宮之前是有婚約的。
如此論來,說陳思問是她的前夫也不是不可以。
高月影拿這首詩來請教,就是暗指無論是身份低微的賣餅人之妻,還是高貴的息夫人,都對一女嫁二夫感到恥辱和無奈。
而岑雲初如今安享尊榮,就有不知廉恥之嫌了。
旁邊的人到此時更不便插話,只當聽不懂。
高月影卻還笑著追問道:“岑昭儀,勞煩你給我講講吧!”
岑雲初喝了口茶,緩緩開口道:“這也沒什麼難解的,不過是寧王和賣餅人妻子的故事。
王維之所以因此獲賞,也不過是因為他,未免得不償失。
回去之後,高月影去了她姑姑高惠妃的宮中。
惠妃對於她今天所作所為很是不滿:“你今日實在有些欠思慮了,岑雲初必然會記恨你。
你想跟她鬥,只怕還嫩了些。聽我一句勸,先老老實實在這宮裡待上幾年。
別忘了槍打出頭鳥。”
栗子
小風爐子裡的碳火半灰半紅。
屋子裡暖融融的,還飄著一股板栗的甜膩香氣。
墜子蹲在地上,用小爐鉤撥弄著碳火裡埋著的栗子。
不時有燒好的栗子畢畢剝剝地炸開。
墜子喜歡吃栗子,且不愛吃糖炒的,喜歡就著碳火燒來吃。
她右手上有一塊比銅錢略小的疤痕,就是小時候被火燒的栗子燙出來的。
桑媽媽進來,手上抱著一套被褥。
墜子見了,連忙起身說道:“您老放著吧!我正想著一會兒拿進屋子裡來呢!誰想竟勞動了您。”
說著就要從桑媽媽手裡把東西接過來,桑媽媽卻沒讓她動手,直接把被褥放在了床上,笑著說:“我還沒七老八十呢,做這麼點兒活兒哪就累著了。
從你這院子裡過,看見晾著被褥。我看這天色也不算早了,雖說今天日頭好,曬曬也就行了。
到底是三九天氣冷著呢!你在把它們烤一考,要不然寒氣一時半會兒散不盡的。”
墜子答應著,讓桑媽媽坐在自己床上。
桑媽媽不坐,自己從旁邊拽過個小杌子來坐下。
“你這丫頭,我見你不在姑娘跟前,想必是躲在房裡偷嘴吃呢。”桑媽媽笑著說。
墜子有點兒不好意思,半解釋半撒嬌道:“好幾個人在姑娘跟前呢,況且雙憐服侍得十分盡心。
我倒成了沒事兒人了,因此就想著一會兒我再過去,跟她替換替換。”
“雙憐這丫頭的確能幹,現在福裡上下人沒有不稱讚她的。”桑媽媽說,“不過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新來的。
你打小就在姑娘身邊伺候,可千萬不能因為她能幹,就都託給她。”
“媽媽你說的對,我這就過去,以後除非姑娘叫我出來,否則我都不走。”墜子忙站起身說。
“你這孩子,我不過是這麼囑咐你一句,何必這麼雷霆火炮的。”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