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額頭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一方濕手巾,權傾世把毛巾拿走,試了試她的額頭,果然不像以前前那樣乾熱了。
晚上還要服一頓藥,權傾世親手餵她喝了。
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夜晚因此更加寧靜。
權傾世常年失眠,這幾個月尤其厲害。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在蘇好意身邊,他總是很容易就起了睡意。
不得他的吩咐,丫鬟們誰也不敢亂問。
儘管給他準備的洗澡水已經快涼了,可誰也不敢請示一句。
權傾世看了看蘇好意床上多出來的那個枕頭,他本意只是想著躺一會兒就好。因此只是將外面的官服除去,身上的衣裳還穿得整整齊齊。
誰想到一挨枕頭就睡了過去,再睜開眼已經天亮了。
他自悔睡得太沉,看了看旁邊的蘇好意,她身上還是熱的,但比之前好些了。
蘇好意昏睡了三天三夜,權傾世眼睜睜看著她消瘦下去。
就像看著一朵花漸漸憔悴。
他讓太醫開滋補的方子,太醫卻說使不得。因為一個人身體太過虛弱,是不可以用補藥的。尤其是蘇好意連續幾天高熱,在此情形之下,用補藥等於殺人害命。
「大人也不用急,這幾天餵些粥湯,等醒過來就可以慢慢地食補了。」太醫說道:「這不是什麼大病,何況她又年輕。只要好好的吃飯睡覺,不出個把月就恢復過來了。」
可儘管如此,蘇好意在昏睡的時候能餵下去的東西卻不多。只能吊著一口氣,不至於餓死。
等到蘇好意再睜開眼,她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在看清在自己身旁的人是權傾世時,她還是伸出手去,緊緊抓住他的袖子。
「先把這碗湯喝了再說話。」權傾世看出她有話要對自己說。
這碗湯蘇好意喝了很久,因為太久沒進食,她的喉嚨似乎都不大好使了。
喝完湯,又用清水漱了口。蘇好意還是很虛弱,聲音也輕得不能再輕:「吉星,我求求你,救救吉星!」
「高家犯的是重罪,你應該知道。」權傾世語聲冷切,拒人千里之外。
蘇好意當然不會知難而退,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想辦法救吉星:「你一定有辦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雖然現在還沒有定論,但高家男子一定會被問斬,他若是女的,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但作為男丁,就沒有指望了。」高家人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權傾世心裡明鏡似的,他也不打算瞞著蘇好意,紙終究包不住火。與其自欺欺人,不如從一開始就說個明白。
「那你也一定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你掌管白鴉衛這麼多年,辦過那麼多冤案,錯案,你既然會誣賴人就一定要能救人。」此時,蘇好意已經顧不得如何措辭,她只剩下了一個目的:「只要你肯救吉星,我什麼都答應你。」
「你就不問問司馬蘭楚嗎?」權傾世扳過蘇好意的肩膀,殘忍地問她。
就在蘇好意昏睡的時候,司馬蘭臺已經和玉山公主舉行了大婚。
場面盛大隆重,舉國歡騰。
皇上更是加封司馬蘭臺一等公,賞賜了府邸和封邑。
司馬家一時風光無限,便是一般的皇親國戚也要退一射之地。
蘇好意沒說話,只是垂下了頭,過了許久才把頭抬起來。
權傾世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也看到她最終把眼淚又咽了回去:「駙馬爺的事不是我這等平民可以妄議的,權大人,你只說幫不幫我。」
「為什麼?」權傾世端起蘇好意的下頜,她瘦的太可憐了,一張臉還沒有自己的手掌大。
「什麼為什麼?」蘇好意沒有躲,她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