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京中的年輕才俊不勝列舉,再放出眼光選個你情我願的豈不更好。
「給蘭臺看茶看座,」太后有些倦怠:「我且歇歇。」
司馬蘭臺隨著宮人到外間去,先給太后開了藥方,也並不喝茶,就準備出宮去。
剛出了太后的寢宮門,就見永王的侍從已然等在那裡了。
「司馬公子,王爺說了,要你今日都留在宮中,以備隨時為太后請脈。」
「這是王爺的意思?」司馬蘭臺覺得大可不必,因為太后的病並不兇險也不沉重。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既是王爺的意思也是太后的意思。」那人說完,就示意身邊的兩個小太監:「好生服侍著公子,有一點兒差錯就扒了你們的皮。」
司馬蘭臺於是隻得在宮裡住下,太醫院本就有值宿的地方,他被安排住在了太醫院旁邊的一處院落。
按理說太醫們對於外頭的大夫都是不屑一顧的,若有外頭的大夫進來,他們也必是要群起而攻之。
但司馬蘭臺的身份卻是他們不敢惹的,倒是有心想要巴結,但知道司馬蘭臺一向清高,因此,並不敢造次。
雖說服侍司馬蘭臺的只有兩個太監,可這裡無論是吃的用的,都十分精緻考究。
除了每日三次給太后診脈,司馬蘭臺便只能在這院子裡待著。
想要找永王又見不到人,在太后面前又不好多說什麼。
看來只能等太后痊癒,自己才能出宮去了。
「公子,這是御膳房做的金錢春筍和蘆芽麵筋,」送飯的小太監殷勤地介紹道:「應該合您的胃口。」
這幾日,司馬蘭臺吃的飯菜都偏清淡,和仙源山的飲食很像。
司馬蘭臺什麼也沒說,他心裡惦記著蘇好意,雖然知道她回了楚腰館不會有什麼事,可只要不在自己身邊就滿心裡裝的都是她。
又一日清晨,司馬蘭臺給太后請過脈回到自己的住處,發現桌案上多了一隻玉色細淨瓶,裡頭插著一隻早桃花。
那花枝有些細弱,上頭的花朵也並不多。
但勝在一個早字,畢竟這時候桃花大多還未開。
可司馬蘭臺看著它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他的眉頭又微微蹙起,兩眉間的一道豎痕隱隱可見。
心裡頭不祥的預感似乎越來越清晰,就像這逐漸暗下來的天色。
他抬頭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空,一隻烏鴉恰好從窗外飛過。
它一面發出難聽的叫聲,一面朝自己築巢的樹上飛去。
全然不知此時有人正羨慕它,羨慕它有翅膀可以飛。
夜闌人靜,這院子又地處偏僻,所以格外寂靜。
司馬蘭臺的心卻無法像往常那般平靜,牆上掛著古琴,這琴在他來這裡時便已經有了,蛇腹斷紋,古拙落拓,是難得的好琴。
將琴取下,放在桌案上,司馬蘭臺用指腹輕輕捻動琴絃,室內便響起了如松濤垂露般的聲響。
燭焰輕輕搖曳,將它儒雅精緻的面容投映在雪白的窗紙上。
還是月初,那月亮只是淺淺的一痕。
月有陰晴圓缺,可有的人卻總是如那滿月一般,無論何時都清暉皎皎,如琢如磨。
斯人皎皎如明月,這樣的人誰不想長逝入君懷呢?
「公主,夜深了,且睡吧。」宮人小心提醒玉山公主:「明日一早還要去給太后請安呢。」
夜的確深了,只是有的人還不想睡。
可如果不睡,又怎麼能很快到明天?
「把燈移出去吧!」玉山公主上了床,宮人小心地放下床帳:「點著燈睡得不踏實。」
第514章 捕風捉影亂猜疑
太后的病情反反覆覆,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