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見他們?」權傾世站起身走到蘇好意跟前,他個子很高,俯視著蘇好意。
離得很近,蘇好意身上的香氣似有若無傳到他的鼻端,權傾世的心跳得更快了。
蘇好意向後退了兩步,神色有些緊張:「我想知道他們是否平安,不知大人能不能答應我的這個請求。」
「你在求我?」她的後退讓權傾世心中十分煩躁,忍不住又往前邁了一步。
「大人若是允許,我自然是感激的,可若是誠心為難,也就算了。」蘇好意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準備奪門而逃了。
「你覺得我會為難你?」權傾世嘴裡發苦:「好似我經常為難你一般。」
「大人……是有恩於我的,」蘇好意斟酌著說:「可您權勢太大,煞氣又太重了,我自然害怕。」
這並不是蘇好意真實的想法,她心裡明白,權傾世自始至終對自己都有非分之想,她不能不防。
可明白歸明白,卻是不能說出來,倘若說開了就等於扯掉了權傾世的遮羞布,他只會變得無所顧忌。
「我不為難你,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權傾世忍住心痛:「你要說實話,不可說謊。」
「好,大人請問。」這一次,蘇好意揚起了頭直視著權傾世,表示她絕不會撒謊。
「你可曾對我有一點點動心?哪怕是你失憶的時候。」權傾世的拳頭緊緊握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
「沒有。」蘇好意堅決的搖頭:「我發誓說的是真的。」
權傾世猛地轉過身去,蘇好意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戳透了他的心臟。
又涼又痛,讓他不敢呼吸。
蘇好意沉默,沒有再做解釋。
過了許久,權傾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這一次,他回到了蘇好意第一次見他時的神情。
冰冷絕情,看人和看狗沒有區別。
「跟我走。」丟下這句話,權傾世率先邁開長腿走了出去,甚至不等蘇好意。
蘇好意知道,就算此時自己回去,權傾世也絕不會再留住她。
但她還是請跟了上去。
權傾世帶著她來到了白鴉衛的大牢,蘇好意對這裡並不陌生,雖然她只來過一次,但也足夠刻骨銘心了。
原來張氏和珈官他們被白鴉衛的人帶到了這裡。
他們雖然住在牢房裡,但並沒有穿著囚服,並且被褥和什物也都齊全乾淨。
「嫂嫂,我來了!」牢房的門沒鎖,蘇好意推開走了進去。
張氏正拍著珈官哄他入睡,一直低著頭,這裡頭經常有人進進出出,她也並沒在意。
聽蘇好意說話才猛的抬起頭來,她的臉瘦了很多,這裡光線昏暗,使得她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大。
「八郎……」張氏只叫了一聲,便淚如泉湧。
蘇好意也不禁跟著落淚,握住張氏的手說:「嫂嫂你受苦了,我出了京城才知道大哥出的事,急忙趕了回來。」
張氏哭的哽咽難言,好半天才說:「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這裡,外頭什麼訊息通通都不知道,你大哥他……」
「大哥的遺體我已經收殮了,請了人做法事。」蘇好意早留意到張氏鬢邊戴了朵白花,便明白她清楚海清秋已然身死之事,所以也就沒瞞著她。
「多謝你!」張氏跪下要給蘇好意磕頭:「如此我就放心了。」
蘇好意連忙扯住了她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嫂子不要如此多禮。你如今還有身孕,千萬要保重。」
「若不是珈官還小,肚子裡又有一個,我一定跟著他去了。」張氏向蘇好意哭道:「我可憐的丈夫!死的好慘啊!」
她與海清秋伉儷情深,比尋常的夫妻都要情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