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叫人來把他帶去禁室,」泊雲夫子道:「派可靠的人看守他。」
負責掌刑的是疏桐夫子,審訊的事就交給他了。
「如今事情算是有了定論,」斷鴻被帶走後丹鳳夫子對葉寒星道:「你們祖孫也已相認,你也不必再把自己關在這裡了。或是在山上執教,或是下山安閒度日,都使得。」
「是啊葉師弟,」青鸞夫子也說道:「你與八郎相認,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事情都過去四十年了,你也不須再自責了。」
「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葉寒星含笑道:「在下還要多謝你們對好意的照顧。之前這兩個孩子也懇求我出去,但我覺得沒必要。我在這裡很好,哪裡也不想去。
此外還有事要懇求幾位,不要再讓別人知道好意是我的外孫女。上清玉珠早已隨著亡妻去了,當年的事就讓它塵封了吧!免得招來無妄之災,讓眾人都不得安生。」
「甚是甚是,」泊雲夫子道:「一旦這事情被心術不正之人聽了,必要掀起風浪。說不定惡世的人又會像當年一樣找上門來,到時候可是會殃及」太多無辜了。」
一旦蘇好意的身份透漏出去,必然會有人聞風而動,他們才不會相信上清玉珠已然找不到了,只會用盡手段折磨蘇好意。
「那八郎身上的毒可有辦法解除嗎?」青鸞夫子問。
「她中毒不深,我已經給她解了大半,」葉寒星道:「再過個一兩年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斷鴻是如何下的毒呢?」丹鳳夫子不解道:「這毒實在蹊蹺,我竟查驗不明白。」
「現在想來應該是假花芽給我下的毒,」蘇好意道:「斷鴻與我接觸甚少,而外公說了,我至少被下了五次毒,每一次劑量都很輕。當初假花芽總會從思源堂帶包子給我,他下毒是最方便的。」
「他們兩個的聯盟也並不牢固,」一直沒說話的司馬蘭臺開了口:「當初斷鴻應該是要取了他假花芽的性命的,只是他命大沒死。斷鴻無法,只能與他結盟。這兩個人彼此都有對方的把柄,所以一時不會出賣對方。」
「不錯,假花芽當初被抓無論怎麼審訊,都只是笑不說話。他必定是心裡篤定斷鴻會去救他,才會那樣有恃無恐。」泊雲夫子也想起了當初的情形。
「假花芽想必也來自惡世,他一定比我們更能看出斷鴻的身份有問題。」蘇好意道:「斷鴻感到威脅,想要除了他,卻未能一招致命。留下了後患,便只好妥協。如果他們兩個真是牢不可破的同夥,他就不會背著假花芽企圖獨吞上清玉珠了。」
隨後,泊雲夫子派人搜查了斷鴻的住處,果然找到修煉惡世巫術的痕跡。
看來當初陷害花顏夫子的東西都是從他這裡拿過去的。
回到青蕪院,蘇好意一下就癱倒在床上,疲憊地說:「斷鴻未免也太想不開了,這麼多年兩張面孔活著,時時刻刻繃著一根弦,他難道不累麼?」
「審訊的你可要去看看?」司馬蘭臺問她。
蘇好意搖頭:「我不喜歡看,還是算了。把他找出來就是圖個心安,剩下的就不歸我管了。」
「可惜還有一個沒落網,」司馬蘭臺依然擔憂:「還是要防備著他害你。」
「他如今也只能躲在暗處,」蘇好意道:「仙源山的人還在四處找他,實在不行咱們就再來一招引蛇出洞吧!反正我手上還有一招棋。」
「這麼厲害為什麼下棋總輸?」司馬蘭臺捏她的鼻子。
蘇好意笑著往他懷裡鑽:「不許揭我的短兒,佈局的時候你也參與了。要不是你派兵遣將的,哪會這麼容易就逮住他?!」
「你演戲也演得好,」司馬蘭臺一本正經道:「像真的盲了一樣。」
「我會演的還多呢!」蘇好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