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蘇好意為了進山方便,特意將自己騎的馬換成了驢子。
當時賣驢的那個人怕上當不肯換,是這位孫寡婦用自己的牛換了驢,之後又跟蘇好意做了交換。
「快別在這大太陽底下站著了,趕緊進屋來。」孫寡婦來不及和蘇好意多說,連忙把她和司馬蘭臺往屋裡讓。
蘇好意再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熟人,便問孫寡婦:「孫大嫂,不知這家是你什麼人?」
「這是我孃家,」孫大嫂說著給蘇好意和司馬蘭臺端了兩杯茶上來:「是粗茶,我們貧苦人家實在沒什麼好招待。」
「大嫂客氣了,這位是我師兄。」蘇好意向孫寡婦介紹司馬蘭臺:「我們兩個現在正往回趕呢。」
孫寡婦向司馬蘭臺行了個禮,有點兒不太敢看他。
「真是不知道今天有貴客到,」孫寡婦有些愧疚地說:「不然說什麼也得割二斤肉去。」
蘇好意一邊喝茶一邊和孫寡婦聊天。
原來,孫寡婦在得了蘇好意給的銀子後,回去便安葬了婆母。
沒過兩天得知自己的母親病了,於是便帶著孩子回來照顧。
「我那兄弟在縣城裡給人做長工,這時正忙著,回不得家來。」孫寡婦笑著解釋:「我頭晌剛到,忙著洗洗涮涮又做飯,剛才聽到外邊有動靜,還以為是我那丫頭從她舅姥姥家回來了。誰想出去一看,竟然是你們二位。」
蘇好意方才在進院子的時候就看見草棚裡拴著她當初交換的那匹馬。
「我也料想不到會有這麼巧的事,本來就是想找戶人家討杯水喝。」蘇好意說。
「這就叫無巧不成書,」孫寡婦笑道:「其實自從您周濟了我之後,我這心裡總是不落忍。要不是您慷慨解囊,我是實在沒法子安葬婆母了。二位還沒吃飯吧?不嫌棄我們這粗茶淡飯的就將就著用一口。」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蘇好意等的就是這句話,也就沒虛客氣。
孫大嫂給他們盛上飯菜後,又單獨盛了一份兒到西屋去,餵自己的母親吃。
「這位大嫂真是個孝順的人。」蘇好意小聲地向司馬蘭臺感嘆:「先是為了安葬婆母,把家裡的牛賣了。如今聽說母親病了便回來伺候,這樣的人上天理應多眷顧她些才是。」
「你若願意,自然可多幫襯她一些。」司馬蘭臺道:「她覺得你對她有恩,其實她又何嘗沒有幫你我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如一會兒去給他家老母親看看病。」蘇好意道:「反正你有袖裡吞金的本事。」
「不過舉手之勞,只是我現在身上沒帶著藥,只好給她開方子,讓她自己去抓藥了。」司馬蘭臺道。
「那也使得,你開的方子總比一般人要高明多了。」蘇好意笑了。
吃過了飯,蘇好意向孫大嫂道謝,又提出讓司馬蘭臺給他家老太太號一號脈。
孫大嫂自然感激得無可不可,說道:「我正想著找個遊方郎中開個草頭方子,這地方偏僻,並沒有個像樣的大夫。」
司馬蘭臺給老太太請了脈,說道:「老人家有些痰濕之症,待我開一副方子,你照方抓藥,吃上七天應該就無事了。」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孫大嫂連聲道謝,看司馬蘭臺的樣子就知不是凡人。
見孫大嫂收好了藥方,蘇好意便說:「不知這村裡可能僱到車馬?我和我師兄想僱一輛回去,到了以後多付車錢。」
「公子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您那馬現就在棚子裡拴著呢。」孫大嫂道:「這麼熱的天,趕路要是沒有車馬不得中暑?你們在這兒歇個晌,天涼快了就騎著馬往回走。往前再走個六七十里路就是陳家店,你們在那兒住一晚,天亮了再走。」
「這馬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