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並不存在的袖子。
時唯不滿，叫名字就好，為什麼前面還要加一個“小”字？
“嗯。”
雖然但是，時唯還是應了聲。
“手機號輸給我。”
雲之笑將自己的手機放到時唯手上，時唯笨拙地將號碼輸了進去。
雲之笑拿回去接著操作，“手機號綁銀行卡了吧？”
時唯點頭。
“小時唯，我給你轉一筆錢，找個成人大學去上，老打工也不是一個事。”雲之笑將自己賬戶的錢全部轉給了時唯，她能轉出來的錢不多。
時唯看著自己手機簡訊，來的銀行資訊，多出來的十萬元，驚慌地望著雲之笑，“錢，我不能要，你跟我去銀行，我轉給你。”
他的老人機轉不了賬，只能去銀行了。
“可以拿。”
“雲之笑，不可以。”
誰都可以給自己施捨，但是雲之笑不可以。
雲之笑一個“栗子”扣在時唯腦袋上，“叫什麼名字，叫姐，沒大沒小的。”
時唯抿著唇，不應。
雲之笑也沒有在意他到底叫不叫“姐”，厲聲道，“沒有什麼能不能要，要是拿著無法心安的話，你就將這筆錢當成是我對你的投資，好好去讀書，過好以後的生活，不要再打架，將自己弄得鼻青臉腫的了。”
人都是血肉做的，拳頭挨在身上，怎麼會不疼呢，只是在捱打無數次後，麻木了。
時唯握著手機，不語。
但心裡卻徹底地軟塌下來了，除了收留自己的那個爺爺，就只有雲之笑對自己好了。
可是，自己和雲之笑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降下身段來自己的世界了，自己怎麼可以一直呆在黑暗的世界裡。
“好，我答應你。”
“小時唯，加油！”
雲之笑不知道自己這次走後，再碰到他是什麼時候，今天回去後，一覺醒來，會不會再忘記一個叫“時唯”的小男孩。
“好了，不早了，小時唯，我先回去了。”
雲之笑在時唯的注視中，離開了街口，朝著遠處走去。時唯沒有起身去送，他感覺到對方是拒絕的。
時唯看著雲之笑一步一步朝著有霓虹燈的地方走去，而自己所在的地方，那一盞路燈，只是“虛偽”地亮著，什麼作用都起不到。
時唯低下頭，垂著眼。
摁開手機，選單，解鎖，十萬元的入賬簡訊。
時唯緊緊地捏著手機，下定了決心。
他要主動走向光亮，而不是讓光亮屈身來他一片黑暗的世界。
雲之笑頂著一身月色走到了市中心，才打了車回了水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