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掛著未乾的淚痕。唇瓣微微的顫抖著,想要說什麼,卻又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在他的視角,他隔著玻璃,握住了雲之笑的手。無聲地在說“對不起”,說了無數遍,句句都藏著哭泣。
他曾不以為然地對夜懷吐槽的那句“別到人死了你才知道後悔”此時成了迴旋鏢,正中他的眉心。
死亡臨近了,感受到她的生命在流逝的時候,他終於知道後悔了。
之前信誓旦旦的恨意在這一刻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比不上只要她活著就好了。
“珺瑤。”陸雲深喊出的是雲之笑之前的名字。
只不過這小小的一聲呼喚, 卻激怒了一旁正在哀傷的陳鍾,他一把將陸雲深推開。
林呈反應很快地將陸雲深扶住,才沒有讓他跌倒在地上。
“你這個劊子手,你滾,不准你髒了珺瑤的眼!”陳鍾發了瘋的衝著陸雲深嘶吼。
“陳先生,你——”
“住嘴,林呈。”林呈想解釋些什麼,但被陸雲深阻止了。
林呈不解地望著陸雲深。
陸雲深卻看了陳鍾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林呈不明所以,不過很快就跟了上去,畢竟陸雲深才是他的老闆。
林呈跟著陸雲深,沒有說話,他雖然沒有跟著去辦公室,但是跟著去了IcU那邊,一路上知道了雲之笑現在的具體情況。
很不好。
不過,看著陸雲深先他一步摁了負一層的按鈕,而不是回他的病房時,林呈還是問出了聲,“先生,你的燒還沒有確定是否徹底退了,要不先檢查一下。”
“不用,我去見念念。”
他那邊不能再出事了。
林呈聞言,沒有再說話。接下來還是要去醫院,要是有情況,也可以及時就醫。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裡面只有一個人,陸雲深沒在意。
“林呈,你去找合適的腎源,只要願意來做配型並且自願捐贈,想要什麼我陸雲深都可以給。”
“好的,陸總。”林呈垂下眼。
腎源估計很難找。
有的人等一兩年才能等到,或者永遠都等不到。
活體捐贈更難,而且稍處理不好,就是違法的。
目前有個配型合適的,不過陳先生身體不好。
林呈望著陸雲深,他想,陸雲深的壓力現在應該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