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然想起阿爾法聯盟對地球的侵略,對修士的打壓,再看向這綠寶石城池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中立的欣賞——她的母星地球,也曾像這樣,璀璨動人,如今滿目瘡痍,卻不是這些外星生物搞得鬼麼?
錦帛已經被劃開了一個口子,不是誰假惺惺援助一番可以修復好的。
修行無國界,無星域,修真者卻是有家國故鄉的,這大概也是亙古不變的宇宙法則之一了。
林洛然只覺得此刻搖擺頓消,道心竟是久違的堅定感。
冷靜下來,她馬上又發現了一個為難事。
她要怎麼出去呢?
……
林洛然從極西走到了極北,又由東至南,這看似可以丈量的距離,竟然是個方圓無邊無際的地方。
走不到頭,望不到尾。
若不是在仙山上體會過了這種感覺,單這無人說話的靜默,就能將人生生逼瘋。偌大的天地間,此次真的只剩她自己。
沒有珠子,沒有火鳳它們在一旁嬉鬧,以神識進入此地,她不知道迴路,一籌莫展。
想來想去,這裡恐怕不像偽聖女曾經的居所,最大的可能,這塊石碑,便是那封印她的囚牢。
林洛然不想在這監牢中困一輩子,如無頭蒼蠅般瞎找一番後,她又走到了那沒有一人的宮闕。這地方冷冰冰的,她一點都不喜歡,還是從前的林家宅子,最符合自己心意。
宮闕一陣搖晃,在林洛然眼皮下推倒重建,竟真的變成了林家老宅模樣。
青石磚,紅漆大門,後院的環島青竹,無一不同從前的林家老宅一樣。
林洛然眼圈一紅,真正的林宅,已毀於戰火當中,偽聖女坐牢這碑內,從這點看,倒有不少好處。
因宮闕變明清老宅,長木和畫了長袍男人畫像的宣紙都不翼而飛,唯有剩下的金色圖文,被林洛然緊緊抓在手中 ,並未消失。
她想了想,又將金色圖文的宣紙攤開鋪平在桌上。
心隨意動,也變出了毛筆硯臺,臨摹起這金色圖文來。
真正拿起毛筆,林洛然才發現自己將幼時所學的毛筆功底忘得差不多了,寫了幾個字,生澀無比,連筆墨濃淡都掌握不好,何談臨圖文?
林洛然嘆氣,攤開一張紙,沒學會走前,怎麼跑得起來,只得靜心練起字來。
她在碑內不知時間流逝,真實世界中,空間中的幾隻生物,若是肉身還在,早就急得滿嘴是泡了。
「她去了那碑內,已有三天了吧?」
鞦韆還是那個鞦韆,蘋果樹卻早不是當初那株,火鳳替銀魚推著鞦韆,高高在上的鳳皇陛下有些心事重重 。
木狼臊眉搭眼,「碑內有什麼好東西?」
火鳳橫了它一眼,「那是鎮魂用的,我擔心小林子被鎮狠了跑不回來,我們大家都要跟著玩完兒。」
木狼想了想,「鎮魂?我倒是聽過那麼一塊碑,那年不是被合歡派奪去了?聽說最後做了武后的墓前無字碑,怎麼到了這裡?」
說起周武無字碑,火鳳這個脫離時代的老怪物就搭不上話了,倒是一直沒說話的白仙子有些詫異:「你聽說過合歡派的武媚兒?」
木狼被她神色嚇了一跳,不由自主點頭。
白仙子上前兩步,追問道:「我身死之前,不過周武三年,武媚兒跑去人間界做了女皇,你既知她死後事情…我且問你,千年前元嬰期修士消失,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仙子在深淵下困守千年,出淵後人事全非,她所在意的人,到底是死了,還是離開了地球,一直成為縈繞白仙子心頭揮之不散的謎團,她此時居然得知木狼恰好就生活在那關鍵時期,自然心中激動。
就是火鳳,也詫異盯著木狼:「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