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天馬劇烈的反抗,阿娜爾收回了心神,她知道戰鬥此刻才剛剛開始。
將牧民傳說中最高傲不訓的天馬馴服,這不單是對她體能和技巧的考驗,更是一場意志的拉鋸戰!
堅持,只有堅持,她一定不能放棄。
澤依同一定還在那曲鎮,在賽馬大會的賽道旁,用充滿著期盼的眼神,遙望銀湖的方向。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天馬的反抗越發激烈,阿娜爾的辮子不知道何時鬆散了,一頭長髮被颶風吹的上下翻飛。她雙手緊緊抓住結實的皮繩,因為天馬掙扎的太過厲害,儘管她帶了皮手套,還是感覺十指都要被勒斷了。
一群傻了眼的野馬,看見頭馬被一個人類騎在背上,然後狂性大發奔離而去,直到天馬翻了兩個草坡,它們才反應過來,轟隆隆衝過去跟上天馬,這浩大的聲勢,嚇跑了許多覓食的草原小動物。
天馬被縛,又暫時甩不掉背上的人,沒有了平時的冷靜自持,帶著野馬群路過的牧區,偶爾有目瞪口呆的牧民窺見了這一令人震驚的情景,連忙掐了一下自己。
看見天馬就算了,天馬的背上,依稀還有一個女人?
老實又傲氣的牧民漢子們不忍打擊,狠狠抽動了馬鞭子,試圖追上去看個究竟,很快就被野馬群難以企及的速度甩開。
他們這些牧馬,也是每個牧民家的重要財產,為了能安然渡過每年的寒冬,養得膘肥體壯,怎麼能拼得過野馬?
領頭的白色天馬,帶領著浩浩蕩蕩的野馬群,奔向了雪山方向。
它背上的阿娜爾,緊緊抿著嘴巴,眼睛中有一股永不放棄的倔強。
………………
三天後的那曲鎮北「沖欽卡多」,上千頂蒙古包散落在草原邊陲,這裡又靠近公里,每年除了方圓幾百里的牧民家庭,還有不少遊客慕名而來。
交易大會已經開了幾天,穿戴著盛裝的牧民和其他藏人,都喜笑顏開,露出雪白的牙齒,看了今年的貿易大會,舉辦的很成功,他們應該都有收穫。
澤依同家的蒙古包算不上華麗,然而她莫啦做的牛角梳卻極好,很受遊人們歡迎。澤依同家準備賣出的牛羊,在其他牧民的幫助下,也全部出手,頓珠腳傷,澤依同人小當家,也採購了這一整年的生活必須品。
按理說這趟沖欽卡多之行,她家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但澤依同依然不高興。
這一天是賽馬大會正式開始的日子,會在這天,經過比賽,決定進入決賽的騎手和馬匹。
澤依同幾天前就悄悄替阿娜爾報了名,但是直到現在,依然沒有阿娜爾的訊息。
比賽的工作人員已經來催過幾次,澤依同求他們寬容些時間,眾人見澤依同年紀下,也沒有為難她,同意將阿娜爾的序號調到最後。
即便是這樣,在忐忑中,這一天也很快接近了尾聲。
「你們家乾脆就放棄好了,騎手和參賽馬匹都沒到位,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澤依同遙遙頭,莫啦怎麼等得到明年,誰知道眼睛的病會不會惡化。
她眺望遠方,太陽快落山了,最後一組的選手們在做著準備,依舊沒有阿娜爾的身影。
——難道阿娜爾阿佳真的不會來了嗎?
澤依同很失落,要是阿佳趕不上賽馬會,她留在這裡幹嘛。她畢竟才十二歲,小孩脾氣說來就來,失落之下,就要馬上回去說服頓珠回家。
裁判高聲叫著「預備」,騎手們伏在馬背上,已經準備好了。
人群突然發生了騷動,裁判的小旗子還沒有揮下去,不由得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向引起騷動的反響。
青青的草原上,一個風姿綽約的女騎士,伏在馬背上,像一道閃電往賽場襲來。
青草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