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林洛然說話的,沐老是不願得罪人的性格,郭老是舊傷在身,嘴上怒罵還行,真要動起手來,傷勢馬上就能發作。
華夏特殊部門的部長陳雲,穿著中山裝的,見誰都笑眯眯的老好人,雖然修為較低,差一步才築基,但因為各股勢力的交纏,他的話語權並不低。
陳雲的得力副手文觀景,今日不知道為何,卻並不在場。
華夏僅存的五個築基期修士,徽竹,沐老,郭老,黎兮兒的師傅席恆,已經來了四個。說是相商,實際上徽竹築基後期的修為遙遙領先眾人,還是要以他的意見為尊。
文觀景雖然不在,蜀山文家卻並沒有缺席。眾人各懷心思,陳茶喝過幾杯,還席恆首先打破了寧靜:
「我們這樣算計一個俗世的人家,是不是……」為老不尊是一回事,但是臉面又是另一回事了。想到黎兮兒在林家好歹也吃了幾年白飯,席恆有些拉不下臉。
文家家主扶須而笑:「老席,聽說你徒兒倔的很。」
倔的很什麼,文家家主笑而不言,點到即止。
席恆還要說什麼,徽竹睜開了眼:「老席,你要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我們也不是要殺人,只要拿到東西,以後照拂林家,那自然不在話下……就是林家那個養子,單系的天才,不好好培養一番,也是修行界的損失。」
看徽竹三兩句話拍板定音,郭老豁然起身,劇烈地咳起來。
沐老嘆了口氣,他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要吃飯,這麼多年,沐家繁衍生息,三年的協調壓制,也算對得起與林家丫頭的相識一場了——是個品行端正的丫頭,怎麼偏偏沒有福澤?
文家家主笑呵呵搓手:「不如就將那孩子給了我們文家吧?」
單系天才誰願意放過,起了心思的人都沒有說話,席恆心中冷哼一聲,蜀山劍修才是正道,何時連土系都要搶了!
土系最為中正醇和,和凌厲的劍道,根本不沾邊……
帝都,療養院。
三年的復建,加上師傅提供的「靈丹」,鄒家的大少爺終於站了起來。
如果放在好人身上,倒也是一出勵志的戲本,至於鄒耀威嘛,只能說是有禍害遺千年的潛質了。
鄒家大少爺是欣喜異常的,他那嬌媚的師傅,則有些不滿。
血池中的力量雖然可以令她白骨生肉,恢復的異常快,以她如今的修為,卻不能斷臂重生的。以黑衣女人的要強,怎麼肯接受只有一隻手出去見人。
所以這半年,黑衣女人都在帝都接受移植手術——要和她一樣長短的手骨,還要在乎外形,最先進的移植手術,最後才是她用秘術將手臂與身體契合。這些缺了她這個便宜徒兒,還真不容易辦到。
前前後後做了十幾次手術,總算找到一個契合度差不多的手臂。至於以前失敗的手臂哪裡來?黑衣女人動了動勉強合格的新手,以鄒家的勢力,總是能找到合格的「捐贈者」的。
她們是不是自願的?黑衣女人呲之以鼻,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了。
「你要對付秦林兩家的人,如何了?」
這日子太過無聊,看看戲,才能打發下時間吧?黑衣女人真的很想知道,那些表面正經,骨子裡男盜女娼讓人噁心的正道之士,在林家有難時,是救助呢……還是落井下石。
「師傅,您放心,徒兒已經吩咐下去,不等到我們親自去蓉城,他們是不會下殺手的。」
黑衣女人看了一下殷紅的指甲,嬌笑道:「如此,甚好。」
中山陵的地面,是如織的遊人。
中山陵的下方,是血腥陰暗的血池地宮。
千百次的啃食,冤魂們對這個磨而不死的硬骨頭早失去耐性,血池中水波翻滾,是冤魂厲煞將雙目緊閉的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