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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這能行得通嗎?」
澤依同將手中的野花蹂躪的不成樣子,粉紫的花汁弄到了她的指甲縫裡,腳下的草地都被踩平了。
阿娜爾點頭,「你回去後就說服你頓珠阿媽還有莫啦,讓她們搭著其他牧民的大車走,你負責趕著牛羊去那曲鎮……如果事情順利,我會在賽馬大會之前趕來。」
澤依同嘟著嘴,「要是不順利呢?」
阿娜爾噗嗤一笑:「即便是我這裡不能成功,家裡也需要置換些貨物呢,還是要去參加交易會的。你回去先不說參加賽馬大會的事情,就說我發現了一些關於自己身份的線索,要玩幾天來。」
澤依同為難,抓野馬是多難的事情她從小在草原長大當然知道。她也聽過有人抓野馬,那得是一群草原漢子在有準備之下,將野馬群分化,然後再眾人圍堵捕捉……但是小姑娘潛意識裡,也覺得阿娜爾很聰明,知識淵博,不會做沒一點把握的事情,難道她真的能辦到?
阿娜爾一看小姑娘神色,就知道已經將她說動了七八分。
又添了一把火,給她分析了一下利弊,並保證會保護好自己,澤依同終於鬆了口。
原來銀湖邊的對面,就有草原上最肥美的牧草,只是這銀湖有些故事,尋常牧民都不願意來這邊。
阿娜爾拍拍澤依同,讓她趕著牛羊到別的地方放牧,這裡動靜太大,野馬群是不會來喝水吃草的。
澤依同將從小不離身的小匕首交給阿娜爾防身,一步三回頭走了,趕著牛羊慢慢消失在草原的坡度上。
阿娜爾拍了拍自己騎來的小馬,馬兒的鼻子出氣在她臉上熱乎乎的,有些捨不得她。
阿娜爾狠心趕它離開,小馬往澤依同放牧的方向奔跑著追上去了。
原地只剩下阿娜爾,她將辮子綁了起來,走到銀湖的對面,用匕首小心選了一塊肥美之地,慢慢將牧草連著地皮一起揭了起來。
她的動作輕柔,每一步都很仔細,弄了許久,將一塊比人還大的牧草坪完整解了下來。然後阿娜爾開始在揭開牧草的地上挖土。
挖出來的泥土都被她一點點扔到了湖裡。
當地上出現個足矣容納一人躺進去的大坑時,阿娜爾躺下試了試,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時已經是落霞滿天,阿娜爾勞動了許久,終於感到了飢餓。
她拿出了皮袋子裡的羊肉,默默地啃著。
自己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一想到抓馬,就能想到這樣的步驟來?尋常女子對這樣危險的事情,定然是想也不敢想的,只有她能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製定了捕馬計劃……澤依同她們三人,此時應該出發在路上了吧?
阿娜爾吃完了羊肉,又捧了點銀湖的水來喝。
看這蹄印,這群野馬好幾天都沒有來喝水進食了,如果銀湖邊上的牧草真的是整個草原最鮮美的話,就算別的野馬不來吃,那匹白色快如閃電的「天馬」,也一定會來——它這樣的馬群王者,當然要吃草原最肥妹的牧草,才能配得上!
阿娜爾露出堅毅的表情,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總要為這個家庭做點貢獻,才不枉頓珠將她救回去,又收留她的恩情。
若是捉尋常野馬,阿娜爾一身怪力不小,她卻有七八分把握。
但照她的騎術,野馬的速度不慢,卻也難以奪魁。
只有那匹白玉無瑕的天馬——阿娜爾怕澤依同小姑娘擔心,並沒有說過她打算捉的,一開始就是在牧民眼中很神聖的天馬!
捉天馬,她只有一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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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爾在湖邊渡過的第一個夜晚,差點把自己凍成了冰棒。
夜晚的草原,氣溫驟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