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啦不住抹淚,頓珠漢話不好,急的想站起來檢查下阿娜爾身上都不行。阿娜爾避重就輕,將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沒提這是天馬。
白色的馬兒也不少見,天馬就是神駿了些,若不是名言,常人也無法將它聯絡到天馬身上去——再說誰肯信她一介女子,能馴服天馬?
這一晚蒙古包內熱鬧無比,阿娜爾跟著澤依同出去轉轉,篝火處有牧民圍著又唱又跳,他們都認出阿娜爾是白馬的主人,邀她和澤依同一起跳舞。
篝火下大家都喜笑顏開,笑得歡暢,阿娜爾感覺自己真正融入了這個氣氛。
笑鬧一番,阿娜爾和澤依同都分了不少烤全羊肉回去,四人分食了。晚上澤依同睡在旁邊,悄悄問阿娜爾,白馬可取了名字。
阿娜爾想起那皚皚雪山,純潔無垢的冰雪,而白馬就像雲朵,騰飛奔跑時飄然聖潔。
「叫白雲好不好?」
澤依同小聲嘟囔,似乎覺得這名字太普通,然而她一時又想不到更貼切的名字,只有同意了。
白雲似乎在帳外聽懂了兩人的交談,甩了甩尾巴,阿娜爾也摸不準它到底喜不喜歡這個名字。管它呢,她才是主人不是麼?
頓珠三人都睡熟了,阿娜爾摸著自己大腿外側一按,痛得嘴角一抽,白雲脾氣真倔,兩人相持了三天,它還能將她甩的撞到了山石上。渾身上下一定有許多淤青處吧,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縱馬而來,加上馴服白雲所耗費的幾天心力,終於讓阿娜爾沉沉陷入了夢鄉。
…………
某一個不起眼的蒙古包內,映著外頭的篝火,不用點燈倒還通明。
一個牧民打扮的人鑽了進去,將今天阿娜爾最後一刻騎著白馬來參賽的訊息告之。
「老闆,那匹白馬,一看就是腳力非凡,稍加訓練,不會遜色於那些名貴血統的賽馬,一定能滿足您的要求。」
黑影鬼祟,中年老闆的一笑,上側一顆工藝考究的大金牙露了出來。
「何止是馬不錯,騎馬的騎手,也是少見的絕色……你們草原也有這樣江南味道的女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漢子眼珠一轉,附在金牙老闆耳邊低語數句,兩人都露出瞭然於心的笑容來。
……………
第二天是四強賽,白雲一副不太瞧得起別的對手模樣,輕輕鬆鬆就跑過了終點,澤依同手都拍紅了,連頓珠都和莫啦相扶著來看比賽。
朝夕相處,這個人口結構簡單的家庭,已經把阿娜爾看做家裡人,為她的勝利,三個人心中都高興無比。
「白雲真厲害!」澤依同的眼睛都快變成了星星眼,家中只有她和阿娜爾才知道真相,這是「天馬」,她小心翼翼去摸了一下白雲的尾巴,白雲沒有臆想當中踢她——根本就是完全蔑視了澤依同小姑娘。
阿娜爾給它理順鬃毛:「白雲一定能奪冠,到時候拿了十萬獎金,我們先不要急著回去,安排莫啦去住院,趁冬天來臨之前,將手術做了,也好恢復。」
莫啦渾濁的老眼流出淚水來,用粗糙的大手抓住阿娜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娜爾將話題岔過,她是心甘情願想為這家子善良的人做些什麼,頓珠肯收留她一個失憶的外人,莫啦和澤依同都對她很好,耐心教導她如何在草原上生存——阿娜爾想,如果她失憶前有家人,也希望有人能像自己對頓珠一家一樣,代替自己照顧他們。
莫啦常說,做好事會有福報的,阿娜爾堅信這點。
四人正要回蒙古包,一個牧民漢子突然從旁邊的草堆裡躥出來。
「二十萬,買你家的馬。」
那漢子頗為傲氣,突然說要買馬,讓四人都愣住了。
看到阿娜爾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