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弱弱改口,“我吃。”
羊肉雖然好吃,但蘿蔔味兒也很濃。
陳初的眉毛頓時皺成一團,陳最看見了,卻笑得很開懷。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今天是週六,陳最作為尖子生,要去學校補課。
吃過午飯後,陳初踩著腳踏車送他去學校。
“我說,你中午吃那麼多幹嘛,是不是存心想累死我。”
上坡路,她蹬得氣喘吁吁,陳最個子高,雖然看著清瘦,體格卻不差,結實勻稱。
陳最想了想,雙腿往地上一撐,車子不動了,陳初回頭,“幹嘛?”
“我自己走上去。”
“”
陳初看著他清亮的眼睛,冬天的日光總是白濛濛的,陳最本來就很白,面孔像雪原一樣乾淨。
對上陳初詫異的表情後,嘴角微微上揚著,“最近幾天確實麻煩你了。”
說著他就站了起來,從容且悠緩的朝前走。
陳初看他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莫名想到一句話,“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為了觀察出陳最的陰謀,她也推著車慢慢地跟著走。
從背影來看,還是能察覺出他腳步的深淺不一。
“要不你回家吧?”陳最側過臉看她,“回去好好睡個午覺。”
陳初性格懶散,能躺著絕不坐著,連走路的時候都在出神,好像永遠都睡不夠的樣子。
軟綿綿的睫毛被日光照得發亮,瞳仁更加澄澈,宛如水波柔和的小池塘。
“不用了。”
陳初沒看出什麼端倪,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對上陳最溫和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屬實有些小心眼。
上坡過了以後,她拍拍後座,“走吧,你最好快點康復,我真的受夠豬蹄湯了!”
陳最聞言,愣了兩秒,忍俊不禁,“好。”
受傷以後的陳最比之前的確多了很多人情味,偶爾的示弱,並不讓人討厭,反而因為一副好皮相,格外招人心疼。
心疼
陳初別過臉,甩走腦海裡的胡思亂想,催眠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老司機。
終於把人送到了校門口,陳初如釋重負。
“拜拜了您嘞。”
陳最點頭,看見她被冷風吹亂的碎髮,自然而然地抬手替她捋到耳後,“謝謝。”
微涼的觸感停在耳垂上,陳初有片刻怔忡,直到陳最收回手,她才回神。
差點脫口而出不客氣,但是想到這段時間都是自己鞍前馬後的照顧人,又擺出不耐煩的樣子。
“別來這一套。”
陳最覺得她的性格實在彆扭,倏然間就能炸毛,垂下眼,掩去幾分無奈的情緒。
“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進校門前,他再次叮囑。
陳初點頭,單腳踩著踏板,等綠燈的間隙裡,將圍巾拉高,遮住了大半張臉。
直到看見她安全的過了馬路,陳最才繼續往校門口走。
磚紅的教學樓和碧綠的香樟樹相得益彰,過於濃烈的色彩湧入視野,反而讓陳最想起剛才的匆匆一瞥。
想到陳初白淨的側臉,青黑色的眉毛與睫毛絨絨的,細細的,像孩童一樣柔和,眼睛被陽光照得清澈而明亮。
沒料到還沒回家,就接到大伯母的電話,說她要去進貨,讓陳初去幫她看下店。
大伯在一家民營廠子裡當車間主任,叄班倒的工作性質,忙得幾乎看不見人影。
大伯母開了個菸酒雜貨店,平日裡還要帶孫子,也挺忙碌。
陳初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雜貨店在少年宮附近,旁邊還有個大商城,今天天氣好,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