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是念舊,但是我和她長得那麼相似,他在看的到底是誰呢?”
“還有一次他來了興趣為我煲粥,炒了盤胡蘿蔔肉絲,但我根本不愛吃胡蘿蔔,他以前是知道的,端上桌後,一直到快要夾到我碗裡了,才想起來,我不愛吃,可能把我當成她了吧。”
“我和他在一起十二年,他和她在一起也有七年,叄個人,兩段感情,最後誰又變成了誰的習慣呢?”
陳芙離開後,自己成了她的影子。
說完這些,成茜緩緩低下頭,將臉埋入手心,在昏暗中,睫毛掃過掌心凌亂的紋絡,炙熱的眼淚濡溼情緒,她已辨不出婚姻線的走向。
成家最終還是入股了章紀杉的公司,進入上市前的關鍵階段prtersession後,章紀杉工作量也越來越大,夜不歸宿再度成為常態。
儘管成家父母頗有微詞,他也只是抱歉幾句,繼續用工作推脫回家。
其實他很明白,工作繁忙是藉口,只是不願意面對成茜而已,那個家太沉重了。
有時候,趴在工位上短暫休息,睡眠淺容易做夢,某次夢到幾年前的事,他為紀杉,你回來啊。”
他的心,一遍遍重複:“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章總,章總”
有人敲了敲桌面,咚咚聲敲在心上,激得他猛地一抬頭,看清是助理後,揉揉眼眶,情緒鬆緩許多。
“怎麼了?”
“和趙總預約的會面時間快到了。”
助理有條不紊的說完行程,得到他致意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恆升的趙俊揚是個愛玩的性子,洽談完商務後,興致勃勃的提議去喝一杯,“就當解乏嘛,你這公司上市就差稽核這項流程了,臨門一腳的事兒了,您可別緊張了。”
連軸轉的工作量確實很消耗精神,章紀杉點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結果趙俊揚把車直接開到了一家酒吧,拍著章紀杉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喝酒,還是得來這些地方才盡興。”
章紀杉看著霓虹閃爍的招牌,認出是他紀杉喝得酩酊大醉,等趙俊揚和衣著性感的靚女調情幾輪迴來後,他已經趴在了玻璃長几上。
趙俊揚無奈,撥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人,他扛著章紀杉出去後才發現外間已是凌晨時分,街道盡頭透進來幾縷稀薄的日光。
章紀杉掀了掀眼皮,望見那束光,呢喃道:“阿芙,是日出誒,日出”
很久之前,他和陳芙去鄉下游玩,夜裡喝了酒,膽子格外大,兩個人牽著手走在濛濛夜色裡,不知過了多久,再清醒時,竟然在山間的一個小亭子裡,恰好見證了一場黎明燃燒成太陽。
他們在溫暖的日光中擁抱,接吻,無言的敘述愛情。
成茜來的時候,逆著光,五官輪廓被勾勒得模糊又溫柔,本來是真的有幾分關心,輕聲喚他:“紀杉。”
卻得來一句:“阿芙,我想你了。”
成茜提出離婚的時候,章紀杉還沒醒酒,晃了晃頭,皺著眉,重複了一遍:“離婚?”
“嗯。”
她取出協議書,放到床頭櫃上,又旋開筆帽,寫下自己的名字,筆鋒流暢,絲毫不拖泥帶水。
章紀杉按著額頭,目光仍舊有些渙散,看著她冷淡的表情,默了默,從善如流的道歉:“對不起,最近工作實在太忙了,等過了稽核階段,我就回家陪你和孩子”
千篇一律的藉口聽得成茜冷笑一聲,抬起手,重重地給了章紀杉一耳光,在他暈頭轉向的時候,淡然道:“我沒懷孕。”
臉上熱辣的疼痛衝散了含糊的酒意,章紀杉睜圓眼,既困惑又憤怒:“你說什麼?”
“我說”成茜吁了口氣,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