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模一樣的筆錄問話,但這次卻細膩很多;專員幾乎對武萱的每一個回應都提出細節上的詢問,有些問題還讓武萱回想再三才有辦法回答。這場筆錄就像場審問,等到女專員終於滿意時武萱才發現這場問答將近兩個小時;如果一連串的體檢是身體上的疲累,這場審問也徹底讓武萱身心俱疲了。
她最後被引導到一處頗大的靜候室,詩涵已經坐在那邊等待了。
「你那邊結束了?品蓁呢?」
武萱搖搖頭,注意到靜候室一邊有扇沒關好的門不斷傳來人聲。只見詩涵指了指那扇門,然後舉起食指貼在自己的雙唇上。
於是武萱凝神細聽。
「到底要我重申幾次!根本不是流感!不!是!流!感!我不管,他不想知道你就叫署長來聽電話!目前病症尚未確認,安檢站那套檢查根本沒辦法掌握新症狀!為什麼還不釋出訊息!?蛤?沒有辦法,根本沒辦法做防治,資料都不吻合,確定是新的症狀……我才不管,你們敢擋我就越級報告!」
碰!
好大一聲推門聲。一名神色陰沉的白袍醫生走進靜候室,他很粗魯的遞出一塊板子要兩位同學簽名。他隔著口罩詢問武萱。
「你是女生宿舍的舍長?」
武萱緊張的點點頭。
「已經通知你們學校女舍與教室整棟徹底消毒了,幫忙注意確認一下你們校方配合落實。你們兩個的身體檢查報告沒有問題,走左邊的門離開。」
「請…請問我們的朋友呢?」
「王淑芬女士?她現在在隔離病房。」他的回應有點心不在焉。
「隔離病房!?」詩涵驚呼。
「這麼嚴重?是什麼疾病?」武萱臉色一沉。
「目前尚在確認中,先保持觀察。」
「我們還有一位朋友!劉品蓁!她人在哪裡?」詩涵追問。
「她的接觸病患比例為三級,要留院觀察。」
醫生的回應充滿結論式的語氣,那種權威性讓人感到彷彿並沒有任何選擇,只能接受。武萱與詩涵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注意,這陣子少出門!別吃來歷不明的食物!更別去人多的地方!」
「這就樣?」武萱不太高興。
「這就樣。走左邊的門離開,還有……沒事不要來醫院。」
醫生說完轉身就走。
兩人走出醫院側門時已傍晚了,她們留意到大馬路上有股波濤洶湧的人流浪潮不斷往同一個方向移動。然後武萱想起來了,今天上課時才滑到的新聞。
「凱道反美大遊行,聽說會超過50萬人,持續一個禮拜。」她告訴詩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