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白光,以最快速度猛地低下頭。
若見佛像睜眼含笑,莫要對視、跪拜……速速離開並關上房門。
他……他剛才算不算對視了一眼?
大門合上,拾明抬起比胳膊還粗的門栓,沉默地插進插銷中,轉身就走。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幾人,示意他們跟上。
六人誰也不敢說話,下意識跟在拾明身後往後院走去。
但……令他們恐懼與絕望的是……
紅衣僧人依舊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不論是誰,眼角餘光都能瞥到那一抹紅色的影子。
它到底是什麼?又要做什麼?
要是這個東西跟著進了廂房……
幾人越想臉色越白,有這東西在,他們一句話也不敢說。更可怕的是,寺裡規定不能與紅衣僧人同行,可現在不是他們要和它同行,而是紅衣僧人一直跟著他們!
拾明的步伐越走越快,袍角翻飛,似乎想借此把那個東西甩掉。其他人也加快了步子,他們都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與略有些凌亂的腳步聲。
一直默默跟隨其後的紅衣僧人,步伐無聲,卻始終緊緊地跟著他們,寸步不離。
拾明徑直拐進了後院,這時正趕上僧人們排輪值挑水,他主動道:“我去吧。”
他倒想知道離開寺廟後,這紅衣僧人是不是還能跟著?它跟著的,又是誰?
幸運的是他說了這句話後,紅衣僧人沒有開口。
也就算不上“交談”。
那群僧人樂得偷懶,姜遺光要主動攬活兒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其中一人聞言將扁擔和水桶都扔在姜遺光身前:“行,你去吧。”
顧斂見拾明和那群僧人說話也沒事, 心一橫,道:“我也去吧。”說著上前要接過一個年齡稍長些的僧人手裡的扁擔。
那僧人看著他發笑,什麼也不說,笑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僧人們也沒反對, 只是笑著看他, 任由他用扁擔扛著兩個空桶跟在姜遺光身側。
轉過身後, 顧斂還是沒敢和其他人說話,只顧著打眉眼官司。
一共六人,自然不能全部去打水。紅衣僧人不知跟著誰, 因此……他們必須留至少一半人在寺裡。
顧斂微微搖頭,悄悄比出一個數字:二。
文霽月握了握範世湘的手後鬆開,上前一步,和同樣踏出來的蔣標、姚文衷對視一眼,目光中毫不退縮。
姚文衷心裡自然是他們三個男人去打水, 正好六個人,三男三女,女人留下,男人去就行。但這麼一來也有問題, 留守在寺廟內未必一定危險, 出去也未必安全。他還記得昨晚在寺廟門口聽到類似野獸的嘶吼。
姚文衷心裡打起了鼓:去?還是不去?留?還是不留?
最關鍵在於紅衣僧人。
他們仍不知道紅衣僧人會出現於何處,又跟著他們之中哪一個人。
姚文衷咬咬牙, 撇開眼退後一步表示退讓。
蔣標沒有退讓。
秦謹玉站在原地不動,範世湘沒有爭取。
文霽月和蔣標飛快對視一眼後,各自笑著上前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