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屋子內藏乾坤,推開一扇小門,能隔著樓道看到樓下所有的光景。
唐垚指指其中一個人:“喏,你看,那就是賀道元。”
書館中擺了兩條長桌供人休息,一條長桌最盡頭靠角落裡坐了個青衫書生,瞧著溫和可親,其他人同他打招呼,他一一笑著回應。
“他今年多大了?”
唐垚說:“二十又七。”
凌燭算算時間,不像是賀韞親子。他暫時想不到,便決定派人去對方祖籍打聽打聽,雖然一來一回用的時間久些,可也總比自己在這裡瞎猜的好。
父親雖告訴他能和對方結交,但凌燭暫時沒有這個念頭。
兩人悄悄退開,沒有看見,賀道元抬眼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賀道元什麼也沒說,買了本書回去,一路上不少人同他熱切打招呼,或是交談,皆笑著回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即將飛黃騰達。
賀道元在京中找了個有些偏僻的屋子租住下,七拐八彎穿過兩條小巷,卻在自己家門前的一條小巷口,聽到了古怪的聲音。
“誰?”賀道元問。
那條巷子裡好像有什麼人,他膽子大,進去看了看,卻發現巷子裡有個滿身狼狽,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
那婦人看上去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話也說不清楚,只一個勁的流眼淚,她懷中的孩子更是哭得睡了過去,臉色漲紅。
因那位婦人沒有穿外袍,腳上也只穿著睡鞋。賀道元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眼去,左看右看四周也沒有人來,溫聲問:“這位夫人可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兒?可要去報官?”
那婦人怔怔抬頭,喉嚨裡發出支零破碎的聲音。
“鬼……”
“什麼?”賀道元沒聽清。
卻見那婦人驀地瞪大眼睛,好像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她懷中的孩子也……
緊接著,賀道元便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蕙娘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
鏡中,黎恪突然按了按心口,往四周看去,目光茫然。
他剛才察覺到有些心悸之感,卻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只是心下隱隱有些不安。
是不是蕙娘她……
不不不,家中有近衛有僕人,應當不會有事。
黎恪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去思索死劫破解之法。
那群人還在村口沒有走,好幾個牙婆圍著一個婦人說些什麼。黎恪聽不懂,姜遺光說:“他們想買那個人的女兒。”
至於買去做什麼,很明顯。
“不能讓他們買走。”黎恪聯想到了那雙紅色繡花鞋。
那個女鬼,是不是就因為被買走後,孤苦一生,才導致死後怨氣不散?
“可我們沒有錢了。”姜遺光說道。
“的確,那群人牙子估計也不會想要壯年人。”否則,就把陳五他們幾個送去,黎恪心想。
“再過一陣子,又有衙役會來。”
“我拳腳功夫上不太行,你可還能堅持住?”黎恪問。
姜遺光搖了搖頭。
他實在是很累了。
但是……“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姜遺光重複道。
“只要能把村裡人留下,不被帶走。死劫應當就渡過了。”
黎恪接過話頭:“但這群人應當不會輕易離開。”
就像那群衙役,來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殺了,才暫時消停。
它們就是要把入鏡人逼上絕路。不難想象,趕走這群人牙子後,這群人沒多久又會回到村中。
然而要殺他們是有些難的,一列車隊裡好幾個大漢,看上去就是練家子。更何況,村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