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回答彷彿更深了些,青紫紅腫。
可又好像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嚴重。
他再看其他人,傷勢也沒有太重。
若把傷勢也按照數來算,第一回受的傷為四成,第二回受的傷應該也是四成,加在一起就變為八成的重傷。但這麼看,他們的傷又似乎好了許多,不論是許庭深還是明孤雁,總之完全不像受了八成重傷的樣子。
姜遺光陷入思考。
他想到了什麼……
許庭深就嘆口氣:“光我說,恐怕也理解不清。不如你自己試試?”
聶歡一怔,心道果然來了。
不料姜遺光居然點點頭:“也好。”
咦?
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刻漏快見底了。
趁水滴漏盡前,他沒有管已經走出去的藍色木偶,而是重新拿起放在棋盤初始位置的一枚,一格一格往前,踏進代表“泥漿”的褐色格子中。
藍色木偶陷了下去。
姜遺光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彷彿在這一刻他真的落入了黏密厚重的泥漿,四肢百骸都被沉重的泥土擠壓,喘不上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回神,深深喘氣。再看刻漏,已經輪到了明孤雁,刻漏還有一大半,其實只過了一會兒而已。
許庭深臉色還有點蒼白,可也好了許多,笑著問:“如何?”
姜遺光卻先飛快又不留痕跡掃一眼孟惜慈,再回答許庭深:“尚可。”
他心裡那個猜測越來越明顯,但他不好說出來。
恐怕死劫就是想讓他們發覺這個規則,到時候,他們才會真正陷入相殺中。
既然他們拿的棋子,坐的座位,都代表了五行。
五行有相生相剋之理,相剋這點體現在棋盤上,踏入屬性相剋的格子就會讓棋子“死去”。
也體現在棋盤外,每個人都拿著自己屬性正好相剋的棋子。
那相生呢?
他先前嘗試過,把棋子放入屬性相生的格子中,無事發生。可現在看來,五行相生,被這雙陸棋體現在了別的地方。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這個眼神,孟惜慈卻留意到了——他本就時刻關注著姜遺光。
怪哉,許庭深問話,他為何要先打量我一眼?
原本姜遺光分明是覺得明孤雁不夠可信,雖然收服了,卻不敢用,才要拿許庭深做試探。既然姜遺光已經選定了許庭深,為什麼自己又要以身涉險親自體會一把失去兩枚木偶的感覺?
他那時候分明是在思考,他想到了什麼?才肯同意?
還有,他為什麼要在回神後看著我?
拿著他棋子的可不是我,表面上,我和他應該沒什麼關係。
除了一點,我為木,他為水。
……五行之中,水生木。
他折了一枚,才看看我是不是因此得利?
孟惜慈推斷出這個結論,心跳都停了一瞬。
如果是這樣……
他面上依舊鎮定,悲憫溫和,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仍在苦苦思索。
在明孤雁面前的刻漏滴落。
明孤雁為金,金克木,故而明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