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可以放棄了吧?”
隱閻王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搞不懂姜遺光這人有什麼毛病,居然自己僱兇殺自己。要不是他還有幾分功夫,早就死在隱閻王手上了。
姜遺光只是看著隱閻王,內心默默推算著。
許庭深看熱鬧也看夠了,隨意擲出個點數,再根據點數,把屬於姜遺光的藍色木偶移到棋盤上一個安全的位置。
刻漏當即停止,同一時刻,隱閻王面前的刻漏計時開始。
許庭深:“該你了,我想,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選擇。”
隱閻王似是有些遺憾地望著許庭深面前的藍色木偶。
如果木偶在她手裡……
她幾乎沒有一點遲疑地丟擲骰子,再依點數,把屬於孟惜慈的青色木偶往前走了幾步。
不知是不是故意,青色木偶正好擋在姜遺光執棋時接下來該走的必經之路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棋盤上的一個交叉道路口,正前方直走有一小塊空曠地,姜遺光可以走到那兒。但隱閻王正正好堵在了正中間。
姜遺光只能選擇一左一右的路,但一左一右的盡頭都是弱水的藍色框。火棋走到弱水處便會消失。
或者可以停在青色木棋正後方一格,等青色木棋移開就可以往前走了。但誰都能想到,隱閻王下一輪一定不會讓路,必定會再次把他往死路逼。
桌面上的大棋盤把每一步棋都清晰地復刻出來。其他人自然也發現了,她在故意堵住姜遺光的路。
準確來說,是堵住了姜遺光手中,屬於聶歡的棋子的路。
聶歡面色陰沉一瞬,又迅速恢復如初,快得幾乎看不出來,笑盈盈道:“怎麼?難不成你要殺的人當中還包括我麼?”
隱閻王又不說話了。
她一點都不在意其他人會不會因此仇視她,記恨她,她連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不過她不說其他人也能猜出一二,無非是自己受了傷,殺不了姜遺光,就想著透過這局雙陸棋殺了他。隱閻王現在能堵一個,接下來就能堵別人的棋,五行棋本就環環相扣,說不定她還真的能把屬於姜遺光的水棋逼入絕境。
姜遺光問她:“我撤了單,你還要殺我?”
按照契約,她這麼做可是會被萬金堂除名的。
隱閻王似乎只會回答他的話:“我說過,我必殺你。”
“隱閻王接下的單子,絕不會更改。她要殺的人,絕不會活到期限後。”
她一直盯著姜遺光,哪怕下棋時,她也注視著對方,一字一句沙啞道:“隱閻王這個名字只為殺人存在,如果不殺人,隱閻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以往沒有人毀約麼?”姜遺光說,“我聽說萬金堂信譽不錯,才敢選這家。”
隱閻王木然地回答:“有,毀約的客人,也被我殺了。”
只要她接了,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完成。哪怕僱主和萬金堂堂主阻止,也絕不可能打消。
所以她手中才不會逃掉一條人命。
所以萬金堂也沒有把她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