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鋪了踩磨光滑一圈圈鋪開的石磚,正中,唯一口砌了兩尺高、三尺見寬的圓井而已。
圓井頂嵌了厚實的石蓋,三條嬰兒腕粗鐵鏈交叉鎖住,井沿陳舊,蓋卻新,封住的鐵鏈亦是新的,並無太多鏽跡。
烏坊離煤礦不遠,這口井估計就是當初煤婆婆養父母撿到她的那一處,卻不知為何要以鎖鏈石板封鎖住。乍一看很容易讓人生出裡面會冒出什麼東西的錯覺。
而且……
不知為何,他們望著那口井,竟莫名都生出一股懼意,越是接近,心底越打顫。
就連姜遺光也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些許畏懼、熟悉,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厭煩,這放在他身上十分奇怪。
這口井不一般,他想。但烏坊內人多眼雜,他不好貿然行動。
“煤婆婆。”聞人敏皺著眉看眼前畫像,畫裡山水同天被雪覆蓋,白茫茫一片,當中有個黑麵白髮老婦人給鳥雀喂水,慈愛之意撲面而來。
“她的父母到底是誰?”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吧?她自己也沒想過找嗎?
到了最中心依舊無法解開謎團,疑惑反而更多了。偏偏後面跟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不能再停在這裡,不得不順著人流再往外離開。
順著人流踏出圍牆門前,姜遺光察覺到一道奇怪的目光,不動聲色側頭望去。
一道披著灰色斗篷的身影佇立在井邊,見他望來,微微一點頭,只一轉身便隱在人群中,怎麼也看不見了。
姜遺光還想去追,可人流忽的洶湧起來,不吵不鬧安安靜靜地將他往外推。等他繞了半圈從對角的門進來,那人早就不見了。
“是誰?”幾人默契拖住於家少爺和他說話,等他終於出來後,聞人敏錯後一步悄悄問他。
她也看到了那人。
姜遺光搖頭:“不知道。”
他甚至連那個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聞人敏不知他有沒有說謊,只能先當他說的是真的。
“他故意叫你看見,又不肯暴露身份。他要作甚?”元霈柳一急就帶出幾分口音,“咱們在這待好久,還是什麼都不曉,可得等著甚個時候啊?”
由不得他不急,進來都多少天了?還是沒有進展,比剛進來時知道的多不了多少,甚至更迷茫了——好歹他剛進雪山的時候還知道想法子走出去呢,現在就連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其他人也急,可這事兒急也無用。只有範辛慈陰冷地瞪他:“你在催誰?你要真這麼能幹,怎麼不自己想辦法?”
他的架勢像只一言不合就要吃人的野獸,元霈柳不敢和他爭,扭頭卻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忙捅捅身邊的盧湘:“你看,那是王進。”
人群中,王進正和一個頭上裹了灰色頭巾的老婦人說著什麼,繞過去能看見他滿面愁容,不知在為什麼事擔憂。
剛才他們就發現人群中有不少裹灰色頭巾的人,多以中老婦人為主,偶有年輕女子,不見一個男